宋枝枝站在那儿,眼眶红红的,对上他眼神也不躲闪,死咬着唇不说话,偏就是满脸幽怨。

迟叙轻叹一声,服了。

他扫视一圈,朝远处走去,没一会儿拎着一块方正光滑的大石头回来,在路边大树下摆放好后,他顿了顿。

在身上摸了一圈什么都没摸到后,刚要朝远处人招手,迟叙想到宋枝枝娇气爱干净的样儿,犹豫了一下,背对着公路,把塞进工装裤的白衬衣扯出来,把石头擦拭干净后,才冷着脸转身朝她招手。

宋枝枝脸上委屈的表情顿收,满脸欣喜的走过去,先用手指擦了下石头,没有灰尘,她才舒舒服服坐下。

坐在冰凉的石头上,酸痛的双腿舒适的松展开。

她正纳闷他是怎么找到又干净又没被晒烫的石头时,一抬头就对上男人冷冰冰的眼神,她心底发怵,也不敢问了。

迟叙眸色沉沉的挪开视线,朝她身上洗的发白的裙子看了眼,眉头紧拧下。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掐腰设计显得腰肢极细,领口偏低,白皙精致的锁骨展露无遗,裙摆下那双纤细匀称的腿白的发光。

刚开始她追他的时候,还死乞白赖缠着他问“好不好看”,还硬是要他夸,还说可不是谁都能看她穿这裙子的。

还不要钱似的对他灌甜言蜜语,说“以后只穿给你看”。

今天她不就穿去跟别人看电影了吗?

迟叙冷飕飕盯她一眼,转身就走。

宋枝枝被盯的浑身一凉,又见他留自己一人在这儿,瞪着圆溜溜的眸子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冷漠的背影一步步走远。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凶男人!

她身上是有毒嘛,整天巴不得离她远点。

她也生气了,身子一转,背对着大马路,望着大树鼓起腮发呆。

她想起了今天那怪异文字最后说的话。

说什么男主父亲官复原职,说她是想跟着去京市享福。

难道迟叙还有了不起的出身?

她眼底闪过犹疑,头次见到他时,他穿着普通,长相凶戾,眉间那道贯穿眉毛的刀疤更让他看起来十分骇人。

导致那群知青和村里都传他是犯错来改造的,甚至还有说他之前是土匪,那刀疤就是证据。

她当时又怂又激动。

土匪好啊,越凶越能吓退她那个妈。

宋枝枝想到这儿,不由扭头朝男人看去,小脸顿时冷了下来。

只见,马路牙子上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旁多了一个高挑的清丽女人,两人姿态还颇为暧昧。

合着甩开我就是为了跟你的命中注定酿酿酱酱是吧!

宋枝枝当即雄赳赳气昂昂、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马路牙子上。

宋轻语望着男人冷峻的侧脸,在火辣的阳光下泛着薄汗,她神情微动,从手上拎的塑料里拿出一瓶冰汽水,笑着递过去,

“迟叙,你渴了吧,喝点汽水。”

男人眉头不自觉蹙起,看都没看她一眼,淡声道:“不渴。”

“怎么会不渴呢,你都流汗了。”

宋轻语学着某人做作的语气,从贴身小包取出一块绣着碎花的手帕。

她悄悄踮起脚尖,紧张的捏着手帕,刚要朝他额头擦去,身后一道愤懑的娇呵声吓的她心脏倏然一跳。

“迟叙!”

宋轻语侧眸对上宋枝枝凶巴巴的小脸,眼眸微闪,接着脚下一个不稳,笔直朝对面人倒去。

“啊——”

她惊呼一声,眼底藏着喜悦,放大的瞳孔里是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

然而,就在她紧张的屏住呼吸,半闭上眼时,男人陡然如同一阵风似的侧身躲开。

那速度要多快有多快。

宋轻语惊的瞪大眼,竭力维持平衡,还是摔了个狗吃屎,膝盖和手掌重重摔在砂石路上硌的生疼。

她不可置信半趴在地上,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