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的姿态。
宋昭野又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开口,“可以一起睡吗?”
阮萤挑眉。
“昨晚我想清楚了,我得守着你,不然你可能又不见了。”
宋昭野解释完,上前,自顾自的脱去外套,“你说过,床很大,够睡的。”
“我不碰你,就是太困了,想睡一觉。”
阮萤没再说话,挪动了一下身体,空出位置。
宋昭野把被子留给她,合着衣裤躺了上去。
倒好茶的王姨回来,看到这个情况,又退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守着我是怕我逃债?放心,钱我一定会还你。”
“不是,因为听到你喊痛,怕你不舒服。”
果然,昨晚那个拥抱是真实的。
“只是做了个噩梦,这不该是你留下来的理由。”
“你说过,和你在一起,得放弃尊严。”
“我有说过吗?”阮萤细想,确定从没说过这种话。
宋昭野抬眼看她,眸子里再次盛入细碎的星光,“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她说:宋昭野,和我在一起,要开心一点,别老是垮着脸,很丑。
这个世界很大,总有让人快乐的事情。
*
宋昭野呼吸渐深,他睡着了。
阮萤靠着枕头,借着日光细细看他。
二十三岁的年轻男人,下巴有一层淡青的胡茬,衣服也是昨天的那身。
他应该是怕她再次消失,在楼下守了一夜。
这样的事情,宋昭野也不是没做过。
二十二岁的情人节,顾瑾生想带她去酒店,还订了总统套房。
宋昭野却早一天,开着他当时那辆唯一的代步小破车,追尾了顾少爷的超跑。
顾瑾生额头被撞出血来,轻微脑震荡,进了特护病房。
宋昭野也没好多少,额头肿起一大块,软组织也有挫伤,却强撑着不肯去住院。
周末整整两天,除了卫生间,守着她寸步不离。
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撩过头了,慢慢地对他淡了下来。
可如今想来,冷淡大概是没有用的。
宋昭野有他自己的逻辑,在他对这套逻辑产生自我怀疑前,谁也改变不了他。
从某种程度上,他和她是一类人。
究竟要怎样做,才能不让他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呢?
阮萤沉沉地想着,倚着枕头,闭上了眼睛。
*
这一觉睡得意外的沉。
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斜斜照进病房内。
时间似乎是被折叠了,阮萤恍惚间,仿佛回到自己还是阮市长千金的日子。
有些烦恼,但不算多。
有点幸福,但也不算很幸福。
一切都是恰到好处,阳光都有种与众不同的明丽和温暖。
身边的男人还睡着,姿势都没变过。
只不过身上多了条薄毯,应该是王姨进来给他盖上的。
薄毯下,她的手,被他牢牢地握在手心里,手背青筋微微鼓起,即使在睡梦中,也没有卸下力道。
他怕她不见了。
这一幕,依旧似曾相识。
初吻之后,他胆子越来越大,总喜欢这样牵着她,缠着她。
还要对她说,“阮萤,爷爷说,要是我足够努力,他就把宋家继承人给我。你等我拿到宋家,好不好?”
可后来,阮家倒了。
宋家的继承人,最好的联姻对象是市长千金。
姓什么无所谓,宋家要的是那层身份。
顾家也是。
当初围在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是。
所以她很快被众人抛弃,踩进了泥里。
除了宋昭野。
他带着她,去了他那套破公寓,给她买了全套的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