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坻见杭景枝半晌说不出话来,答案显而易见!

“哼。”

“杭景枝,从今天起,离我远一点。”

说完,他冷冷丢下这句,迈步走到门边,试图打开门。

但是门外纹丝不动,四下又陷入压抑的死寂。

......

杭景枝犹豫片刻,终是低声开了口。

她眸光清澈:“沈营长……你放心。等我娘情绪再稳一点了,我会好好跟她讲道理,同意我们俩退亲。”

话音一落,屋里又陷入了一瞬的沉寂。

沈砚坻靠着墙,薄唇紧抿,眼神漆黑又幽沉,叫人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杭景枝拢了拢身上的衣襟,角落里寒气侵袭,她的手指都冻得有些发僵了。

两人一左一右,各自窝在阴影里,气氛冷得像结了霜。

三月的夜,还带着料峭寒意。

杭景枝蹲在墙角,冻得瑟瑟发抖,咬了咬唇,偷偷朝紧闭的门望了一眼。

李凤兰就在门外守着,连根针掉地上的动静都听得见。

她心里打定主意。

不能再耗下去了。

她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寒颤,声音娇弱细细:“好冷…….好冷啊…….”

说着,身子一软,顺势靠在了墙角,双手环抱着自己,微微蜷缩,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虚弱。

还带着几分哽咽。

门外的李凤兰果然一听就急了:“枝枝?!枝枝你怎么了?!”

只听得锁头哗啦啦作响,急促的开门声混着她慌乱的脚步声一起涌了进来。

沈砚坻一直立在暗处,眼睫低垂,冷冷地看着那一幕,眸色暗得骇人。

他眼睁睁看着她软着身子蹲在地上,声音又娇又弱,骗得李凤兰团团乱转,心中冷笑了一声。

——果然。

小小年纪,撒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

说是要退亲,谁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骗母亲,骗自己,也不过是顺手的事罢了。

沈砚坻喉结微动,眼神凉得仿佛能结冰,冷冷盯着那团娇弱蜷缩的身影。

李凤兰推开门,慌慌张张扑了进来,一把将杭景枝扶了起来:“枝枝,怎么回事?是不是冻坏了?!”

杭景枝顺势靠在母亲怀里,面色苍白,声音却还倔着,软软的:“娘,快开门……我要回家……”

沈砚坻站在屋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那一刻,他心里生出了一种近乎厌恶的情绪。

他收紧了拳头,指骨微微泛白。

——真会装。

——心机极深,连这种细枝末节都算计得清清楚楚。

沈砚坻垂眸,睫羽在昏暗的光影下投下浓重一片阴影。

门开了,风灌进来,吹得屋内干草一片凌乱。

杭景枝被李凤兰搀扶着往外走,回头看了沈砚坻一眼。

她眼神里有些迟疑,有些歉疚,还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

可沈砚坻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只垂眸站在那里,像一座冷硬的山,孤绝又冰凉。

李凤兰搀着杭景枝一路回了家,心疼得不行,一边扶着她坐下,一边又是倒热水又是翻找厚被子,嘴里还念叨着:“你这孩子,咋这么不经冻?身子骨比纸还薄。”

杭景枝窝在椅子上,小手捧着装着热水的搪瓷杯,掌心被烫得红红的,却舍不得松开。

她抬起眼,眼眶微微红着,声音软软地撒娇道:“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别再做这样的事了,好不好?”

李凤兰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很快又板起了脸:“娘是为了你好!沈家啥条件?现在沈营长要退亲只是因为你之前做的那些不好的事,但是婚姻的事已经定下了哪有他反悔的道理,你现在多跟他处处,我相信只要你不过分,他能看到你的好,他肯定会娶你过门的。到时候,你后半辈子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