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我连着两个月没来月事,并且有了孕吐反应。

我把这件事告诉顾晏行,本以为他会高兴。

可他却偷偷将堕胎药混在了饭里,看着我吃下。

那天晚上我痛的死去活来,央求顾宴行去给我找个大夫。

而他,跪在我的床前,哭着道歉:“绿萼,对不起,我们不能留下这孩子!”

“你知道,我正和苏大学士的嫡女苏玉婉议亲,苏家绝不可能容忍我成亲前就弄出孩子的,这门亲事关系到我的前程,你也不想毁了我对吗?”

听到这话,我的心凉到了极点,哭着说道:“这可是我们的孩子呀,你怎么狠心?”

“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呀,咱们先拿了他,等玉婉过门,我便能扶你做妾,将来我们会有很多孩子~”

“绿萼,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就为我牺牲这一次,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的……”

我在他的一声声道歉和一声声承诺中,疼了一整夜,疼到脱力。

身下流出鲜红色的血块。

前几日我还在幻想孩子出生,长大,可没想到我的孩子竟是以这种方式离开了我的身体。

早上,他从满床的血迹中扶我起来,喂了我一碗热粥。

他说他今日要和苏玉婉游湖赏雪,让我再忍耐一段时间,只要苏玉婉过了门,我便不用在受这种罪了。

他走了,丢下刚刚失去孩子的我,去和扬州第一才女游湖赏雪去了。

此刻,我还信他,信他的承诺。

半个月后,苏玉婉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嫁入了永昌侯府。我才明白,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噩梦的序章。

大婚第二日,顾晏行因公务要出趟远门。

我和他的新夫人一同在侯府门前给他送行。

苏玉婉温柔的替他整理衣服,嘱咐他路上小心。

上马前,顾晏行回头望了我一眼,眼神中情绪复杂,似有不舍,亦有愧疚。

直到我在翠华楼开始接客,才品出,那时那刻他的眼神,是已经决定放弃我了。

当天晚上,苏玉婉便亲自给我灌下了绝子汤。

她葱白细长的手指狠狠掐着我的下巴,完全不见了白日里的端庄贤淑,五官狰狞可怖,嘴里吐着最恶毒的咒骂。

“一个狗都不如的贱婢,竟爬上主子的床,还妄想生下侯府长子!”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与顾晏行的事早被苏玉婉知晓。

灌完了绝子汤,她仍不解气,又命人将我拖下去打板子。

那晚我只穿了一件单衣,刺骨的寒风和板子落下的剧痛一并钻进身体。我看见侯府老夫人从前面的雕花拱门前经过,我朝她喊道:“老夫人救我!”

老夫人手里捻着佛珠,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快步走了过去。

这是顾晏行的亲娘,顾老侯爷原配过世后,将她从乡下接回来扶了正。

之前顾晏行担心他娘在乡下受苦,但又忌惮侯府原主母,不敢明着接济他娘。

我便借着出府买东西的由头,天不亮出发,赶几十里的山路,将我们在府中省下来的银钱给她送去,又赶在城门关闭前回来。

这样来来回回我跑了好几年,她的四季衣物,生病抓药,都是由我操持,有几次我因误了府门关闭的时辰,挨了管家婆子的毒打。

没回侯府前,这位老夫人握着我的手,说我是她们母子的恩人,要不是我,恐怕她们母子的联系都断了。

现如今,却闭眼不见只念阿弥陀佛了。

我终于受不住毒打晕了过去,嘴里仍喊着:“晏行,救我~”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苏玉婉气急败坏的叫嚷,“如今我才是侯府主母,发卖她一个下人还需要交代什么?找人伢子过来,今夜就把这贱婢卖到青楼里,让她去伺候最丑最肮脏的男人,我看介时晏行还要不要她……”

那晚的雪很大,我浑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