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的酸涩感,憋闷得发堵。
好似她曾经呼唤过许多次,句句不得回应。
江静玉紧紧抱住江知,感受着怀中的人。
女儿的身体是软的,是温热的,她还活着。
江知抿着唇,感受到了她的悲恸,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发。
“妈,我在呢。”
关大夫看得直嘀咕:“不会真摔坏了脑子吧。”
江静玉抱着江知哭了许久,才松开她,转头去看墙上挂的日历。
她回到了80年,陆志远还没转业回来,她女儿还没死!
她眼眶一热,再次泛起泪水,却死死咬牙憋住了。
转眼被上一世的记忆淹没,恨意翻涌而起。
跟烈火似的,燎过身体的每一寸骨头。
婆家的逼迫,丈夫的偏心,还有她的无能。
她失声痛哭,“知知,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她和陆志远婚后一直分居两地,夫妻俩有矛盾,却不激烈。
前世,陆志远转业回来,陆家终于分了家,她还以为自己和闺女的好日子要来了。
殊不知,分家后才是苦日子的开始。
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陆志远在和她结婚前,有个放在心上多年的女同志,俩人是青梅竹马的交情。
青梅叫谭梦菲,她家里看不上陆志远,做主把她嫁给了旁人。
恰好陆志远转业回来,与已经守寡的谭梦菲重逢。
念着旧情,可怜她日子难过,时常接济她,连她和江知都得靠边站。
起初是钱,后来是东西,没过多久,陆志远还想把人接家里住。
说谭梦菲身子不好,得住通风向阳的屋,让她把主卧让出来。
说她儿子需要良好的学习环境,让江知把房间让出来。
她和江知还穿着旧棉衣,陆志远却能拿出五十一百给谭梦菲娘俩儿买时兴的羊绒大衣。
直到那天——
她拖着病体去了江知的学校,却只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抱着江知晕倒在雪地上,醒来却听见公婆和陆志远的谈话。
“早让你多要两个孩子,你偏不,说什么一个女儿就够了!现在江知没了,你膝下没个一儿半女,以后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要我说啊,还得抓紧把你侄子过继到名下。”
陆志远:“过几天吧,等孩子入土为安再说。”
江静玉满心恨意,绝望之下捅死了陆志远,一心求死的她,却没有被判死刑,而是被监禁了几十年。
她紧紧攥着江知的手,这一世,她会拿命去护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