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战事在即,若因今日婚闹之事逼死他,
在场众人轻则入狱削爵,重则满门抄斩。
方才还嚣张的郑国公顿时后背发凉,
嘴唇颤抖,语气急转直下,
“好儿媳,这话从何说起?不过是婚闹罢了,怎可胡乱揣测圣意?”
宁砺棠目光如刀,直逼向他,
“如此说来,今日之事,全是镇国公府一手所为?”
郑国公心头一紧,直接被架在火上烤。
分明是众人起哄,怎的如今全成了他的过错?
若他认下,这小女子真到圣上面前告上一状,他这爵位怕是难保。
毕竟他早已无功绩,若非那怪物分他功勋,他这镇国公之位早已经名存实亡。
镇国公夫人陆氏起身,摆出当家主母的架势,语气凌厉,
“既已嫁入后宅,你一介女子,怎敢顶撞男子?
更何况那是你公公!
今日大喜之日,闹一闹本是常事,你倒好,无理取闹,小肚鸡肠!”
宁砺棠眼皮微掀,淡淡道,
“既是婚闹,我们也认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闹您的嫡长子景世子了?”
镇国公夫人脸色骤变,厉声道,
“胡闹!蕴孤乃镇国公嫡子,岂能与那怪物相提并论?”
宁砺棠语气更冷,带着审视,
“哦?母亲的意思是,圣上手中的大热之人,当今圣宠,还不如您的嫡长子?”
陆氏顿时跌坐椅上,心中惊骇。
这宁家从乡下接回的女儿,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她曾见过她一面,那时她安静怯懦,看着好欺负得很,
她才勉强答应让她嫁给那怪物。
谁知大婚当日,她便暴露了本性?
“简直是胡言乱语,一派胡言!”
镇国公再也按捺不住,拍案而起,
“来人!儿媳妇失心疯了,把她绑下去,乱棍伺候!”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新婚之日竟要如此对待新妇。
可想而知,这宁家小女日后在镇国公府的日子会有多难熬。
可镇国公乃一品官爵,无人敢违逆,
当即有小厮上前,欲拉扯还穿着喜服的宁砺棠。
就在此时,铁链“咔嚓”乱响。
景颢魃缓缓从地上站起,眼中杀意凛然,如野兽般扫视众人。
他目光所及,众人皆如被猛兽盯上,冷汗涔涔,连呼吸都屏住了。
那几个小厮更是僵在原地,手脚发软,不敢再动分毫。
镇国公却不以为意。
战场上斩敌三万又如何?
战功赫赫又如何?
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条听话的狗罢了。
他捡了这怪物多少年?
从未见他忤逆过自己一句。
即便打他骂他,拿他当出气筒,他也从不还手。
镇国公冷笑一声,像呵斥牲口般厉声道,
“景颢魃你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你想反了不成?
这些年你在镇国公府吃了多少?
用了多少?
白养你了是不是?
给我坐下!”
周围人一片唏嘘。
这好歹是圣上的宠臣,虽未封官进爵,但谁不知圣上将他视若珍宝?
可镇国公竟能让他如此听话,倒也令人佩服。
景颢魃却站着一动不动。
镇国公愈发不耐,催促小厮,
“都愣着做什么?晚上不想吃饭了?还不把这逆媳给我绑了!”
话音未落,铁链“哗啦”一声响动。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
景颢魃猛然挣脱锁链。
手腕一甩。
铁链如套马绳般直逼镇国公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