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恭敬的把香雅院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跟老夫人说了。
她估摸着,老夫人怕是要大发雷霆了!
谁能想到,安庆侯府刚嫁过来的新妇如此凶悍,新婚夜里就敢掌掴夫君,第二日拜见公婆时,更是直接用热茶烫伤婆母。
如此毫无礼法,不懂尊卑的人竟然入了他们国公府,这不明摆着惹老夫人生气吗?
老夫人杨氏听了齐嬷嬷的话,依旧拨弄着手中的佛珠,丝毫不受她话里那些事情的影响。
直到再次拨弄到佛头位置后,才停下来。
一旁伺候的婢女立刻上前,跪在老夫人右侧,轻轻抬起铺着华纹软绣垫的托盘,方便老夫人搁置手中佛珠。
齐嬷嬷安静的等着老夫人对着观音像磕头完毕后,才上前搀扶。
“他们可是过来了?”
老夫人没说是谁,但齐嬷嬷伺候她多年,自然知道老夫人问的是世子和世子夫人。
“方才有消息送过来,说是只有世子夫人往这边来了,世子回他自己院子了。”
齐嬷嬷扶着老夫人,出了佛堂。
老夫人一点没觉得意外,她那个孙子早被他母亲娇惯坏了。
当初自己就该狠心一些,把怀澈带在自己身边教养,只可惜她那时不在京城,又舍不得他们母子受分离之苦,倒是错过了教养他的好时间。
“老夫人,世子夫人来了。”
守院门的婆子一脸喜气的进来通禀。
新来的世子夫人是个大方的,自己刚才得了一小袋鼓囊囊的赏钱呢。
“请进来吧。”
老夫人说道。
不多会儿,苏清柳被婆子领着朝走进了正屋。
老夫人屋中的摆设比起国公夫人那里,更多了几分祥瑞气息。
苏清柳略微看了眼后,便将目光落在坐于罗汉床上的老太太身上。
她脸型圆润,唇边带着和煦笑意,看起来慈祥和蔼。
额头上勒着棕底红碧玺寿桃抹额,鬓发间插着一枚五福捧寿多宝金簪,身上穿着深棕团寿纹对襟,下搭一条绣八宝吉祥裙。
“孙媳苏氏给老夫人磕头了。”
苏清柳恭敬的跪在婢女准备好的软垫上,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头。
一旁的齐嬷嬷送了茶水上来,苏清柳又请老夫人喝了茶水,等得了老夫人给的礼物后,才听老夫人说:
“起来吧!坐下陪我说会儿话。”
苏清柳自是愿意的,乖巧的坐在了一旁。
“昨晚上你为什么要对你夫君动手?可知这事情做的不对?”
老夫人在她坐下后,没聊其他的,只上来就问昨天晚上的事情。
齐嬷嬷无比讶异!
老夫人昨晚上听了后,不是没生气吗?
难道是把怒气积攒着,等着现在一起发作?
苏清柳闻言,看向老夫人,见她已然沉了脸,俨然是在生气。
但她生气也无妨,自己来之前就已经想好该怎么说了。
是以先叹了口气,面上做出一副羞于说出口的模样。
等了几息后,她才无奈说道:
“昨晚上,许是世子喝多了杯中之物,有些思绪不清,说了些有辱国公府门楣的话,孙媳怕他脑子不清醒,便……拍了他一下。”
老夫人杨氏视线一沉,她倒是想知道那小子说了什么?
“他说什么了?”
苏清柳眸光一闪。
老夫人,这可是你亲自问的,我说了你可别太过生气!
“世子说……他说……”
苏清柳吞吞吐吐的,说不痛快,眼看吊足了老夫人的胃口,她才痛快说道:
“他说他有一胞弟,幼年早亡,现在他娶了妻子,但胞弟膝下无子,后继无人,所以他要代替胞弟娶妻,要做那一肩挑两房的无耻之人!”
“而且世子还让我比照着自己的婚事来办,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