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没想到崇礼会改变主意,赵一昶见她看自己,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也没想到。

她想找崇礼再商量商量,赵一昶却怂恿她搬床。

结果这事儿就这么板上钉钉了。

这下洗完澡不能不裹胸,但也不能一直缠着,姜离只好先缠在身上,上楼睡觉。

崇礼的房间是郑保健和赵一昶两人房间加起来的大小。

窗前的确有张书桌,放着很多书本和纸张,都是关于建厂和食品连锁相关的书籍。

桌子上一盏灯泡台灯。

姜离站到窗前踮起脚尖看楼下院子里的洗澡间,确定只能看到崇礼的脖子以上。

按身高差,崇礼看到的应该只有她的鼻子以上。

姜离放了心,躺到铺好的床上,把自己藏进被窝里,松了松裹胸的布条。

崇礼上来时见她已经睡觉。

他比平常轻一点关上门,关掉房间灯,留一盏台灯,坐到椅子里看书做笔记。

姜离在纸张翻阅的细微声音中睡沉。

又是一夜好眠。

她醒来时房间安静,抬头看床上,崇礼还在睡,这个时候刚好可以悄悄地起来。

手机和弦铃声骤然打破寂静。

姜离吓得又直挺挺地躺回去。

崇礼摸到手机,眼不睁地翻盖接电话,听到什么撑着身子坐起,人也精神几分。

“等一下,我这信号不好。”

刚刚睡醒的嗓音略有些沙哑。

姜离闭着眼睛装睡,听到他趿拖鞋走到窗前,拉窗帘开窗子,接着有笔尖在纸上写字的“沙沙”声传来。

姜离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起来的话是不会引起他注意的。

他顶多看一眼。

这么想着,她轻手轻脚地坐起,伸手拿床尾的外套。

“醒了?”

崇礼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

姜离一秒挺尸,心脏扑通跳,扭头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挂掉电话。

“嗯。”

她收回眼睛看前方,决定等他先起,她留在房间里裹胸也可以。

崇礼给手机换了块电池板,把换下来的电池板夹到充电器上,插到桌旁的插座里。

他从桌前走开两步,忽地目光一顿,脚步转朝姜离的方向,停在她的床边。

姜离在他靠近自己时已经开始紧张,接着看到他在床边弯下腰,再直起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浅色的布条。

她头皮发麻,像小时候听奶奶说一些鬼火故事。

布条被他攥在手中,随着站直身体而拽紧。

“这是什么?”崇礼拽了拽。

姜离的身子跟着动了动,眼睛下方的皮肤隐隐抽动,她镇定自若,喉咙吞咽:“护、护肚脐,我们这边怕踢被子着凉,就会在睡觉之前往腰上缠布条。”

崇礼将信将疑地把布条还给她。

她赶紧拽了回来收进被子里。

.

厂子里找了个识字的看门大爷。

每天啥都不用干,专门给工人们上工登记出勤,守着门不要随便让外人进厂子即可。

每月五十块。

给大爷高兴坏了。

这天大爷在整理车棚不规范的停车,时不时从兜里摸一块动物饼干嚼吧嚼吧,忽然听到折叠铁门哐啷啷的声响。

一个女人站在外头拍门。

大爷六十多了还健步如飞:“干啥的?”

李素兰从折叠门的缝隙往里瞅:“我找人,让我进去。”

大爷翻开工人出勤的本子:“名字。”

李素兰生气道:“姜离。”

可是大爷翻遍了整张本子都没看到她说的那人名字。

“没这人,你找错地方了。”

“不可能!有人告诉我她就在这!让我进去我自己找!”李素兰把铁门摇得哐哐响。

昨天碰到小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