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的声音嘎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瞳孔倒影着陛下和苏绵似要亲吻的一幕,声音都结巴了:
“奴才这,这就退下……”
他显然误会了,以为自己打扰了陛下的好事,然而下一刻,御绥帝就松开了苏绵的下巴,径直起身,恢复了平日的威仪冷肃,冷声道:
“何事?”
李海的脚步猛地停下,他悄悄觑了眼陛下的神色,想要揣摩陛下心思,却对上一双厉色的双眸,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赶紧低头道:
“礼部尚书求见。”
“请进来。”
“是。”
两人说话间,跪在地上的苏绵松了口气,可没有御绥帝开口,她也不敢擅自起来。
等李海出去,御绥帝再次拿起奏折,头也不抬道:
“还不快研墨。”
苏绵闻言呼了一口气,赶紧起身,很快礼部尚书跟着李海进来。
行过礼,禀告御绥帝选秀一切准备妥当,只待两日后开始第一轮。
“朕晓得了,退下吧。”
礼部尚书退下。
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御绥帝再次埋头批阅奏折,苏绵也专注的研磨,很快一上午过去。
到了午膳时间,李海伺候御绥帝用膳,苏绵终于得以回到宫人房。
“苏绵,你终于回来了,快,我给你留了饭,趁热吃。”
屋内的春花见苏绵回来,连忙咽下嘴里的饭,欢快的招呼。
苏绵见是春花,面色一怔。
昨夜春花值夜班她没见到她,此时一见,蓦然想起预知梦中自己借着淳妃的壮阳汤爬上龙床,导致被淳妃嫉恨,几次三番刁难陷害她不成,最后淳妃知道她与春花叫好,便诬陷春花偷东西,生生打死了她。
一时陷入梦境的苏绵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这让另一边端着碗的春桃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我说春花,平日里你凑到苏绵跟前奉承讨好就算了,如今人家可是一等宫女了,贴身伺候陛下,这眼看就要青云直上,眼里哪里还看得见你!"
“不是的,苏绵才不是这样的人,苏绵……”春花下意识反驳。
这时,屋内一道温温柔柔的女声响起:
“春桃,别这样说,苏绵可能是贴身伺候陛下太高兴了,一时没听到而已。”
说话的人是宫人房的最后一人,也是几人中年纪最大的,向来充当大姐姐般温柔和善的青巧。
说完,她又安抚春花:
“春花,春桃只是直言直语惯了,你别放在心上,苏绵就算成了一等宫女也是你朋友,最多就是差了一个等级罢了。”
这话看似两头劝和,然而仔细往里深想却是在挑拨,果然此话一出春桃更加不忿,不仅对着春花阴阳怪气,指桑骂槐,更是暗示苏绵是狐媚子,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爬上一等宫女。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春花脸上变得犹犹豫豫,最后慢慢垂下了头,不敢再开口跟苏绵说话。
青巧则再次两头劝和起来,这吵闹的声音倒是把苏绵从梦中拉了出来。
她挑了挑眉,没有搭理,反而抬步上前,走到春花跟前,拿起她留的饭,一边吃,一边用胳膊肘杵了下春花,提醒她:
“春花,快吃,饭马上凉了。”
春花愣了下,偷偷抬头,对上苏绵含笑的眼睛,跟往常一样,心头莫名一松,不再胡思乱想,端起碗也跟着大口吃了起来。
苏绵嘴角微翘,相处一年还有梦中记忆的她还能不知道春桃和青巧什么性子,嘴仗赢了她们不算什么,无视她们才是最让她们难受的。
果然,看到这一幕,春桃只觉得一只拳打进了棉花里,有气使不出很是憋屈。
青巧不得不咽下到嘴的劝说,心中有些惊疑。
怎么回事?
平日苏绵不是最得理不饶人的,今日怎的一反常态,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苏绵今日在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