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只剩下几张毛票的抽屉。

懵了。

他记得前个儿余佩兰还盘腿坐在床上数钱,说最近赚了多少多少。

当时看到余佩兰那眉开眼笑的模样,陈新华只觉得市侩。

怎么就那么俗气呢?

他明明有教过余佩兰读书写诗的。

但……她通通不学,满脑子就是挣钱挣钱挣钱。

可是钱呢?

这抽屉里的钱都哪里去了?

陈新华想到什么,连忙去翻枕头。

枕头里还藏着存折呢!

红色的枕巾是昨天才洗过的,没有丝毫的味道。

陈新华随手丢开枕巾,把枕芯从枕套里剥出来。

枕芯没有缝死,一头用了个细细的拉链。

存折就在里面。

可陈新华后背发凉。

怎么没摸到呢?

他把枕芯里的棉絮都掏了出来。

床上都是条条缕缕的棉絮,哪有什么存折?

陈新华忽的冷汗淋漓。

存折呢?

难道是余佩兰拿走了?

不,不可能!

那个折子是用自己的名字开的户。

余佩兰什么事都把他放在最前头,怎么可能一声不吭的就把折子拿走?

打死她都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想到今天早晨闹出的家贼事件,陈新华脸色阴沉下来。

也顾不得收拾床上的狼藉,他从屋里出去。

小妹并未意识到父亲的怒气,兴冲冲的过去抱着陈新华的手,“爸爸,我想喝丸子汤,焦丸子汤,多放醋和蒜。”

有点辣又酸酸的,再加上那焦丸子,特别好吃。

陈新华低头看着女儿,“红英,你的钱包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在那个小……”小妹话到了嘴边,又改了称呼,“在余红岸枕头底下,就是他偷的,他还不承认!气死我了。”

本来能把余红岸赶走的,可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不相信他们,还打了大哥二哥。

就连自己都挨了打。

她往后再也不承认那个女人是她妈!

哼。

但下一秒,陈红英的小脸皱成一团,“爸你抓疼我了!”

疼死了,骨头都要被捏断了!

其他三个大的也都傻了眼,爸这神色不太对啊。

老大下意识问道:“爸,怎么了?”

陈新华死死盯着小女儿,“你的钱包,真是你三哥拿的?”

陈红英从没见过爸爸这般模样,眼神凶的恨不得要吃人!

好像下一秒,自己就会吃耳刮子!

陈红英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我不知道,大姐救我啊。”

忽然间被拉下水的陈红玉恨不得踹这个妹妹一脚,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老父亲的审视,“东西是从红岸枕头下面翻出来的,至于是不是他偷的……”

无视老大那眨动的仿佛抽筋了的眼。

陈红玉声音弱了下来,“我也不清楚。”

老大恨其不争。

你怕什么,亲爹,文化人,还能跟咱妈那泼妇似的给你两巴掌不成?

“老大,你说。”

陈红旗浑身哆嗦了下——

不是,这跟他有啥关系啊。

余红岸跟老二住一个房间,要审也该是审问老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