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府一处偏僻些的院落。
寝房内静的落针可闻。
床榻上的女子娇憨睡着,因是夏日,故而穿得清凉,嫣红肚兜松散系在小姑娘身上,露出的肌肤白的晃眼,腰身玲珑有致,诱人采撷。
她似乎正做着一个美梦,两颊粉扑扑的,嘴里还哼哼唧唧。
裴裕的心软了又软,略显幽深的视线落在她稚嫩的面庞许久,才俯身在她脸颊落下一吻。
他身上的脂粉气很浓,幺娘颦着眉被吵醒了,睁开眼刚要骂的,但一见是世子爷,她立马便换了副嘴脸。眼尾一垂,落得个委委屈屈的模样,她伸出两条玉白的胳膊,如同昨夜春梦时一般。不过今儿搂着的是另一个男人,她把脸埋进世子爷怀里,小声说,“爷,您许久不曾来看过奴家了,是...是奴家做错什么了吗?”
她抬起湿润眼眸,欲说还休的瞧着男人。
裴裕轻抚她的背,温柔的嗓音安抚自己的小妾,“莫要胡思,爷只你一个妾室,不疼你疼谁?”
他低眉看着像个孩子似的黏在自己怀里的小妇人,缓声同她解释,“夫人如今有了身孕,我自然得顾及她一二,只能先委屈我们幺娘了。”
幺娘一贴着他滚烫的身子,便很快心痒难耐起来。
她脑海里闪过昨夜那场旖旎春梦,呼吸些许的急促,脸儿也变得红红的。
小手不老实的在男人腰身摩挲,至于他啰里吧嗦讲了什么,一个字也听不到耳朵里去。
裴裕身上穿着大红色的朝服,胸口补子上的禽兽绣得精致生动,他如今二十有五,虽然出身贵族,但能力自不用说。十九岁时便以自己过人的才华中了进士,现在任着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他当然察觉到怀里的小妾又不安分了,裴裕叹口气,忧心的揉着她黑乎乎的脑袋,低沉道:“幺娘吃了这么些日子的药了,怎的还不见好?”
幺娘陡然听到这样的话,她眼里一下沁了泪光,立马抱住男人的腰身,可怜巴巴的诉苦,“奴家有按时吃药,可...爷,您就疼疼幺娘吧?”
她自小被当做瘦马养大,不知被喂着吃了多少媚药,哪怕裴裕给她请了大夫调理,但多年积累下的病症哪里是一朝一夕可以治好的。
裴裕这会儿是有心无力,他搂着她,愧疚道:“幺娘且等一等,待我上朝回来,立马过来陪你,好不好?”
他是趁着上朝的间隙,偷着来见自己的小妾。
幺娘就知道,她推了推男人,赌气的扭过身子,“爷哪次不是这么说?你走吧,奴家一个人待着便一个人待着好了。”
裴裕无奈又好笑,“幺娘莫使小性子。”
这话听得幺娘一肚子火,她不说话,嘟着嘴生气。
还世子爷呢,一点主都做不了。
可怜她,刚开荤,便被迫过上饥一顿饱一顿的小寡妇的日子了。
裴裕又和她说了几句体己话才恋恋不舍的从小妾房里出去。
虽然幺娘心中有气,但她还是知道自己处境的,她一个任由发落的妾室,世子爷便是她最大的靠山了。
她起来穿好衣服,做出一副难舍难分的姿态把男人送出自己的小院。
裴裕走远了,回过头看时,自己那粘人的小妾还扒拉着门,一双乌黑的眼睛正眼巴巴的望着他呢。
男人心里熨帖极了,清俊的眉眼含了似宠意的笑。
等世子爷走远了,幺娘才发闷的跺了跺脚的回屋。
一月就那么三两回,还是半夜,还得担心被世子夫人发现。
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幺娘非把自己憋死不可。
这会儿。
小丫鬟从外头急匆匆进来,同幺娘道:“姨娘快过去,世子夫人叫您呢。”
“是隔壁虞小姐过来了吧?”
幺娘用脚指头想都猜得到。
小羽睁大眼,“姨娘怎么知道的?”
幺娘哼哼两声,挑挑眉毛的说,“这有什么难的?要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