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文当然不让她走了,她一边拉着幺娘往另一条小路走,一边和她絮叨:“我爹爹说了,女儿家都爱美,那些药我房里多得很,不妨事。”

虽然方才还对爹爹有不小怨气,但虞锦文晓得,这世上对她最好的就是爹爹了。

“太傅大人也管这等事么?”

幺娘好奇问着,眸底深处泄露一缕向往。

虞锦文眼尾挑着,她回头看着幺娘这副惊愕模样,颇有些傲娇的说,“我爹爹虽然平日里严肃了些,可不是什么酸腐老儒。”

“要不是我懒得学,爹爹给我请的先生,还都是那等通晓典籍的才志之士,可不像别家,女儿学几个字就成了,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

幺娘不由得心生羡慕。

她有点嫉妒的暗暗瞧了虞锦文一眼,同样是人,差距怎就这般大?

幺娘呐呐小声的说,“小姐是贵重之人,奴家比不得小姐,说来奴家只比小姐大了一岁多点。”

虞锦文迈进屋子的脚步顿住,她很诧异的样子问,“幺娘才及笄呀?”

她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态。

虞锦文拉着幺娘在矮塌上坐下,先是吩咐了丫鬟上些茶水点心,又跟才听到小姐带着人回府,后脚赶过来的阿玫道:“去把陛下赐的那瓶生肌膏拿过来。”

刚才还有的怨怼之色立刻消失,阿玫转而焦急询问,“小姐受伤了?!”

“是幺娘受伤了,你快去。”

阿玫提起的心是放回肚里了,但还是不怎么情愿的样子,她看了看小姐身旁那貌美小妇人打扮的妾室,撇了撇嘴,才慢吞吞的往里间去了。

幺娘浑不在意她那道嫌弃的目光。

这等事,她经历的多了,早就练就了一副厚脸皮。

虞锦文对此也是无奈,阿玫的念头她掰了两月,就是掰不正。

这会儿丫鬟上了两盏茶,又摆上几盘点心和水果。

虞锦文转移话题的忙往她手里塞茶碗,“你尝尝,是上好的西湖龙井呢。”

幺娘接了茶,低头轻抿了口,眼睛倏然亮晶晶的,确实是好茶,连她一个不懂行的都尝得出这茶不是凡品了。

“好喝吧?我爹爹最喜欢这茶了,每年茶山送过来也就两斤而已。”

虞锦文对幺娘有些愧意,想到她刚才带幺娘从后门进府的事,还有阿玫,于是补偿心理很严重的咬牙道:“我这儿有五两,一会儿匀你二两。”

幺娘惶恐拒绝,“这样好的东西,不该奴家用,小姐不用这样。”

她越是不要,虞锦文越是强塞,立马就拍板吩咐丫鬟去把茶叶用盒子装好。

这会儿,阿玫也过来了。

她是没听到自家小姐的话,要不然肯定会当场拦着。

不甘不愿的把药瓶拿了过来,她道:“奴婢来给姨娘上药吧?”

虞锦文摆手赶她,“不用不用,你出去吧,我和幺娘还有话说呢。”

阿玫憋着一口气,幽怨的眼神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虞锦文没注意到,等阿玫走了,她才亲自给幺娘处理伤口。

幺娘拒绝了,但没用。

一边上药,虞锦文一边惊叹,“幺娘,你这皮肤怎么保养的啊?”

白白的,嫩嫩的,只是被掐了两下,就能这样严重。

虞锦文也是羡慕极了,她忍不住上下其手的摸摸。

幺娘心生好笑,这样的事可不该她这样的姑娘家羡慕。

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方法讲了。

又是泡奶浴,又是涂药膏,还得被关在房间里。

虞锦文摇了摇头,“太麻烦了,我可没这耐性。”

这几日爹爹让她待在房间里绣花练字她都觉得烦,更何况这还得是常年累月的事了。

幺娘听她嘀咕起她那位太傅爹爹。

暗道,这虞小姐莫不是个爹宝女吧,总是爹爹长爹爹短的。

她晓得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