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就会伤心的东西。
按当时的心情来说,她不会去好奇谁又在贺家那个超大泳池游泳,也不会好奇那个人是用的什么泳姿。
但那天,鬼使神差地,她循着声音过去了。
于是,就看到了落水的贺鄞之。
但不是泳池,是贺宅深两米的人工湖。
她十五岁时,贺鄞之十九岁。
十九岁的贺鄞之和现在的贺鄞之都是一个冰窖里雕出来的。
冷漠。
矜贵。
那时候每次见他,姚桃都绕道走。
但当时在湖中溺水的贺鄞之不再矜贵,只剩下狼狈和无助。
因为肩部受伤,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游泳的姚桃立刻跳下水。
她记得,当时费尽力气将他拽上岸时,他用湿漉漉地眼睛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所以,那次之后,他就听不见了?
十五岁那年,姚桃过的也不太平。
暑假之后,先是姚老爷子去世,姚桃被安排出国留学。
先后经历退出花样游泳队、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去世、离家求学等等事情,姚桃自顾不暇。
只是姚勉无意中说,贺鄞之落水被救之后,大概吓到了,接受了几个月的心理治疗。
姚桃好奇,“可是唇语呢?你什么时候学的?”
贺鄞之无悲无喜,像是说别人的事情,“被你从水里救出来,我病了一场,三个月没说话,大家都说我是吓到了。”
“所以,那三个月你故意不说话,是用来学习唇语,观察别人说话?”
贺鄞之轻哂,“挺聪明。”
至于为什么没将听障的事情表露出来,姚桃不问,也能猜出几分。
毕竟这几年,她身边可是有贺宴之这个跟屁虫。
贺家几房十年前互相咬的厉害。
贺鄞之幼年丧父,能在一众虎视眈眈中被贺老爷子委以重任,作为第三代明确的继承人,这十年明里暗里的厮杀恶斗自然是经历不少。
如今贺氏局面刚稳,听障这样的弱点,他自然是不会暴露于人的。
偏不巧,却被自己无意中撞破。
月黑风高,四下寂寥无声,姚桃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她干笑几声,“鄞之哥,这个秘密我会继续保守下去,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
贺鄞之将助听器拿下来,单手拨开打火机点烟,缭绕的烟雾遮住他面无表情英俊的脸。
“我送你。”
“不用了……”
贺鄞之不接话,叼着烟兀自往门外走。
他没看到她说话,姚桃只能跟上。
走了两步,贺鄞之回头,“怎么突然回国?和贺池闹矛盾了?”
姚桃撇嘴,“怎么每个人都这么说?我和他又没谈恋爱。”
贺鄞之眉梢很轻地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