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里猛然醒来,恍惚中他感觉自己在急促的喘息,梦境中的一切虚幻又真实,他的脸湿湿的,似乎已经泪流满面,用手摸了摸,却只是湿润了眼眶。
在梦里,他也无法获得解脱。
意识清醒一些后,他感觉到有人在拍着自己的脊背,很轻很轻,像是母亲在小心翼翼地哄孩子入睡。他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江景迟的手又环住了自己的腰身。
江景迟也许已经半醒,黎里竭力放轻自己的呼吸,不再动弹,他不想彻底吵醒江景迟,也许对方做的是个美梦。
略过江景迟的肩胛骨,他已经能看见透过窗帘的微光,大约是凌晨时分了。
黎里想于情于理,自己明天都应该给江景迟做一顿早饭,并且工作地更细致一些。
他从江景迟那里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一些东西。再次坠入梦境前,黎里这样想。
第二天早晨,黎里却是被江景迟给唤醒的。
黎里先是听到有人贴在他耳边送出气流,“黎里,起床了。”继而他感觉到有人将他的被子掀开一半,接着是窗帘滑轨摩擦的声音,最后几乎与摩擦声同步,阳光一下洒满了房间。
黎里用手背挡住眼睛,没有理会。
“黎里,起床了,太阳快晒屁股了。”他有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声音很熟悉,好像是江景迟,江景迟是谁?
“!”黎里一下反应过来。
等等,江景迟?!
大意了,大意了。自己居然在江景迟家睡得昏死过去,明明今天有过向对方展示一下厨艺的想法的。
抬起头,江景迟正欣赏着他心如死灰的表情,戏谑地笑道,“清醒了?”
黎里默默拽过被子捂脸30秒,颤颤巍巍地开口,“清醒了。”
“那赶紧起来吃饭吧。”江景迟将他的脸从被子里捞出来。
“嗯”,黎里极力淡定地下床,走进洗浴间的最后一秒转过头,“早饭还是午饭?”
“当然是早饭”,江景迟说明了一下,“是我起得太早了,现在才九点。快出来吧,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黎里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还好还好,要是一觉睡到大中午,那也太过分了。
也许是兼职时服务行业做的比较多,黎里习惯性把自己放在交际关系中的下位。
乍一看可能觉得黎里大大咧咧,像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从细枝末节处却发现他甚至有些过于在乎他人的感受。
黎里和江景迟在餐厅吃了顿满足的早餐,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高楼林立的钢筋混凝土,而是自然的花花草草,流水山石。
吃过早餐,江景迟在屋内办公,隔着一大块玻璃,黎里在室外摇椅上沐浴着阳光,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江景迟偶尔抬头时目光都落到黎里身上,温柔地看着他。
张嫂从室外的绿地经过,手里提着竹制的小菜蓝,黎里眼尖地发现了。早上没有成功为江景迟做早饭,中午他一定要为江景迟露一手。
于是当江景迟再次抬起头,试图去寻找那个惬意的身影时,摇椅上已经空无一人。
即使是冬天,四合院里的花花草草也很多,黎里指不定去哪儿撒欢去了。江景迟这样想着,也就没再在意。
这边黎里已经成功征服张嫂,或者也可以说是张嫂毫无挣扎,主动被拿下了。
黎里本以为要说服张嫂把厨房交到自己手里会大费一番周章,毕竟古时皇亲国戚的厨房没等闲人士根本不能踏进半步,避免有心之人在饭菜里做手脚。没想到张嫂一听自己要给江景迟做饭,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还笑呵呵地说自己可以给黎里打下手。
让张嫂打下手可万万不能,黎里自信地拍胸脯,让张嫂相信自己的能力。
四菜一汤,都是江景迟喜好的家常菜式,除此之外,黎里还特地做了一道糕点——枣泥酥。
这是黎里熟读资料后得到的信息,虽然不知道江景迟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为什么会抛弃南方的糕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