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往门外走。

李鹏和杜丽气得浑身直突突。

这个老三,太任性,太自私了。

一点舍弃小我,为大家奉献的精神都没有。

都是妈妈以前惯出来的。

李鹏还想说什么,忽然院子里传来李海的声音

“二大爷,宝柱妈,吴大娘,老根叔……你们别围着了,散了吧。”

“李海,什么事儿啊,刚才听你们屋里捂了嚎风的,打架呢啊?”

“没打架没打架,怎么能叫打架呢,就是我自己打人,老大两口子挨揍。”

唐春燕谦虚的说道

“啥事啊,跟大娘说说,都是一家人,怎么打起来了呢?”

吴大娘可是太喜欢听这些破马张飞的事儿了,现在急得心里跟猫咬的似的,恨不得马上拿到第一手情报,然后添油加醋的去学校操场院里的大杨树底下跟人扯老婆舌去。

开场白她都想好了

“你知道不?还什么事?你不知道奥?

嗨……就老李家嘛,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唐春燕知道,这嘎腰子的钱自己肯定落不着了,也不藏着掖着,扯开大嗓门子说道

“我公公他爹那辈,有一支人出息了,按辈分我得叫一声堂叔。

是市里头的大人物。

可惜,家里孩子得了肾病,那孩子听说是独苗,眼看着不行了,家里长辈都要哭死了。

这才来到我们家,想要我家老三给捐个肾,救救孩子。

人家说,有血缘关系的亲属的肾才好匹配上,别人家的装上了也不好活。

堂叔家可大方了,许下了两万块钱,还能给老三安排工作。

这我公公不就把我们找回来商量这事儿嘛。

结果呢,老大家的说了,肾必须捐,但是钱得给她保管,我看她太不要脸,就挠了他们一顿。”

唐春燕先声夺人,把自己也要钱得事儿直接摘了出去。

听了她的话,街坊四邻一片轰然

“我的妈呀,两万块钱,我一家三口不吃不喝得攒多少年?”

“十几年你也攒不下,这年头,你靠那点死工资还想攒下个万元户了?

你得去做买卖。”

“那男人把腰子嘎了能行么?生不了孩子了吧?”

“人家说,男人嘎完腰子,胡子都不长,要变成太监的。”

“老李家穷疯了吧,要把老三的腰子卖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

“走走,咱们进去劝劝满堂大哥。”

围观的众位邻居好像就等这句话似的,呼啦一下打开院门冲了进来。

李满堂是镇上养路队的工人,住的是单位分的房子,那年月单位在城乡结合部的房子都盖得差不多,进大门是一个小院,院里头大多种点小菜。

进了房门,左边是灶台,右边摆着水缸,碗架柜,这个空间算是厨房。

厨房一左一右连着里屋,屋里有火炕。

有些人口多的,一个屋里南北打着两铺炕,叫南炕和北炕。

李奇家就是这样的。

人多的时候吃饭在地桌上吃,人少的时候就在炕上摆个矮脚的炕桌。

此时,大家涌进大屋里,看到遍体鳞伤的李鹏和杜丽,眼里都带着戏谑的笑容。

这两口子自诩上流社会,每次回来眼睛都长在脑门子上,对谁都哼哼哈哈爱搭不理的。

这在东北可是大忌。

孩子学习好赖,模样好坏都是次要的,见了人你得知道叫一声。

所以看到这两口子被打,很多人心里都觉得暖暖的。

吴大妈进了屋,一下把李奇搂在怀里

“我苦命的孩子啊,有话你跟大妈说。

你妈妈临走之前,拉着我的手嘱咐我,让我帮着照顾你。

别怕,你自己说,这腰子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