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维什尼亚克的死并没有多遗憾。
「他在莫斯科给自己买了一块私人墓地,想把自己葬在那里。」
「只能留骨灰。」
「明白。」
「还有,交易必须如期进行。这是你最后一次主持交易,我们对你多年的服役表示感谢。」
布宁沉默了很久,最后毕恭毕敬地问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他鼓起勇气说出了这个要求,态度卑微得像是臣子跪在君王面前祈求一小块用于养老的封地。
如果对方此刻站在他面前他甚至会毫不犹豫地双膝跪下。
然而对方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就直接拒绝了。
「很抱歉,我们必须维持交易的公平性,即使是主持者,也不能违反我们的规则。」
电话挂断了,布宁静静地坐在黑暗里。
他狠狠地挂上话筒,用那双粗短的大手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眼中恢复了军火商人的阴狠。
其实他的要求不高,只是要给自己的女儿谋一条生路而已。
但是在那些人眼里他不过是个可以随时替换的洗脚毛巾,没有任何可以向他们提出请求的权力。
….
夜深了,酒馆里的聚会还是照旧。
今天格外热闹,克里斯廷娜、路明非甚至零都来了。
明天就是拍卖会,加上昨天和今天发生的意外。
现在在场的各位客人都怀揣心事,不像以前那么闹腾。
喝酒的小游戏与活动也尽数被取消。
只是打牌跳舞照旧。
路明非看到了索尼亚。
明明是早上发生的惨剧,可这女孩似乎已经从悲痛中完全康复了。
她穿着高跟鞋,身上披着丝绸短裙,大卷的红发在人群中飘摇摆动,跳起舞来仍然是热力四射的模样。
只不过女孩的妆更重了,大概是想遮挡哭红的眼睛。
奥金涅兹带大家玩纸牌,每把的输赢都在几万美元,这在普通的赌场算是大手笔,但在023号城市的客人眼中,这只是毛毛雨。
酒馆气氛意外的和谐。
克里斯廷娜今晚的装束是天青色的长裙,青灰色的高筒靴,人更显得年轻有气派。
出乎意料的是,往常很受欢迎的克里斯廷娜小姐今天没几个人理睬她。
大家玩牌的玩牌,喝酒的喝酒,克里廷娜被晾在一边,她东转转西转转,最后还是零招呼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克里斯廷娜是那种彪悍的母老虎,零则乖乖小小像个孩子,但两个人并排坐的时候,更像是皇女带着她的丫鬟。
「你掏枪干什么?」
路明非看见老唐在衣服下面拿出沙漠之鹰,眼皮跳了跳。
「妈的,今天是皇女殿下第一次来这么混乱的地方,我作为她的头号大保镖肯定要提防那些男人吃她豆腐。」
老唐一
只手拿起芝士蛋挞勐嚼,一只手挥动沙漠之鹰。
「只要有人敢动手动脚,我上去就是一枪给他蛋打碎。」
路明非:「……」
他很想说哥你冷静点,在场没几个人掏不出枪跟你对射的。
你现在就一身手敏捷点的普通人,真跟这些小龙人火拼起来,还指不定谁把谁蛋打碎呢。
但是看了看四周客人的表现,路明非也就没把心里话说出口了。
今晚的酒会比平常都要安静,没什么人借着酒兴摸女孩大腿,老唐这打鸟的沙漠之鹰应该是射不出去了。
「总觉得这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酒德麻衣在两人对面澹澹说,「你死我活那种。」
「没错。」老唐点点头,「真打起来你得保护好零。」
论资排辈,苏恩曦酒德麻衣都在零头上。
可是零在队伍的身份比他们都要重要多了。
「零还用得着我保护?」酒德麻衣嗤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