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的凶残的男人,她可能会歇斯底里的咒骂,可能是痛哭流涕的哀求,用她能想到的一切方式乞求男人放她一条生路。
然而,男人没有理会。
他从黑暗中缓缓现身,手中明晃晃的利器反射出惨白冰冷的光线。
女人知道自己无处可逃,她绝望的哭喊着,看着那一道寒光没入身体……
严飞回过神,心口猛地皱缩一下,寒意直窜脊椎,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好像浸泡在极寒隆冬中,僵硬着快要忘记了呼吸。
“除了挖心,死者的腹以下的肿胀是不是……”
方止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着缝合工作,轻声说道:“是,四个月,是个男孩。”
解剖室里一阵沉默,冷气口在三人的头顶,白霜洒落,冷风发出轻微呜咽。
严飞握着那只惨白僵硬的手腕,神色低沉:“腹部图案,我是说刻在死者腹部的符号......”
“是死后刻上去的,利用匕首、尖刀一类的利器。”
严飞窥见白布下隐约露出的符号的一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挖心是一种典型的过渡发泄的行为,简而言之就是凶手对死者抱有极大的恨意。
好比人们在生气吵架时嚷嚷道:“我恨不得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黑的还是红的!”
可生气归生气,真正要动手夺取一个人的性命并非易事。
驱使人冲动的恨意通常被法律、道德、理智、人性压制在内心的黑暗角落,在时间的作用下大多会散去或者遗忘,只有长期的无法被疏解的恨意,在人性阴暗的角落里淤积扭曲发酵腐烂,最后无视一切束缚疯狂爆发。
无论向内还是向外。
过度的发泄意味着即使发泄对象已死,也无法疏解行凶者的全部恨意,说明凶手与死者之后存在某种联系,但种种迹象表明,这次的凶手挖心的目的不是泄愤,而是杀死受害者的手段。
整合已知线索,严飞脑中勾勒出凶手的几大特征:
男性,独居或者拥有足够隐秘的私人空间,身强力壮,残忍却温和。
死者身上没有多余伤口,衣着完整,说明凶手对死者没有羞辱或报复心理,抛尸行人往来的公园湖中说明凶手希望死者尽快被人发现——他在等待自己被抓的那一刻。
也就是说,如果不将他缉拿归案,他还会一直杀人,直到他被捕的那一天。
不一样,这个之前几起案子不是同一个凶手。
那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会不会跟死者腹中的胎儿有关?
他又是从哪得知那个诡异的五角星符号??
迷雾重重,严飞一时间感觉无从下手。
线索……证据……
有没有能将这四起案子串在一起的铁证……
等等,或许可以换个角度。
不同的死者,同样的符号——这个符号本身,也许,会是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