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3)

头受人欺凌。

不知谁家的随从狗仗人势,对着蜷缩在街角的人拳打脚踢,还恶语相向——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为这个小叫花子出头,呸。”

箫云皎细看之下才发现,被打的人弓起的身体下,还护着一个瘦小的身躯。

她没有迟疑便把人救了下来,本想转身离开,却看到薛平笑着对小乞儿说话的神情有几分像沈煜舟。

“这次是我路过才救下了你们,阁下有没有想过。你能护他多久?”箫云皎记得自己是这样说的。

“跟着我,从今以后你想护着的人便无人敢欺。”

现在想想,那些遥远又漫长的时日,不过才两年而已,真是让人唏嘘。

这般想着,她看着同在马车里头的薛平道:“故地重游,你可要回家看看?”

薛平淡然的神色僵硬了一瞬,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多谢小姐关怀,在下家中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

箫云皎便没有多言,苦命人多如牛毛,不是她能一一照拂的。

收回视线时扫到了车门旁边的南鹤,却见他难得有几分面色低沉。

想了想见着南鹤时的情形,箫云皎开口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这一路上我还指望你护卫周全呢,你可别先把自己弄病了。”

南鹤回过神来,依旧是贯彻着能少说话便绝不多说的原则,低声道:“是。”

箫云皎摇摇头,重新靠回车壁。

若说薛平命苦,穷人家的孩子为了维持生计在花街柳巷干些送柴的活计,那南鹤便是无根的漂萍了。

她捡到他的时候,这人浑身都是血,气息微弱的差一点儿都要被箫云皎派人拉去埋了。

也是他求生意志坚定,几个人抬起来他的时候硬是从喉咙里发出两声微弱的咳嗽声来,这才让箫云皎知道他是个活人。

她把人带了回去,请了好多个大夫都说这人没救了,偏偏他又能吊着一口气。

看着他浑身是伤的样子,箫云皎突然就联想到了还在战场杀敌的沈煜舟。

她心里祈祷着沈煜舟在边关能平安无事,不要受伤,抱着这种微妙的心思,不计代价的寻医问药把南鹤救活,

谁知这人活是活了,人却傻了一半儿。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像一个新生的婴儿,甚至连穿衣吃饭都要人去教一教。

还好他到底不是真的婴儿,三五日后便能如常人一般生活,但对于自己的过往,南鹤真的丝毫想不起来。就连这个名字,还是箫云皎帮他取的。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留在了公主府,带着他一身的好武艺,和对箫云皎雏鸟一般的依恋。

箫云皎打了个哈欠,这几日在路上都睡得不怎么好,她时常会犯困。

谁知靠着马车里的软枕才眯了一会儿,就被一阵呜咽的哭声惊醒。

“外头怎么了?”箫云皎睁开眼,揉着发涨的额角这般问着。

他们正途径村落里的一户人家,声音正是从这户农家小院里头传出来的。

“你这个丧门星,滚出去!”一个形容黑瘦的妇人正拉着一个满面泪痕的妇人,边往外拖边打骂着。

她拉着的那个妇人年岁不大,穿着一身补了不少补丁,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旧衣衫,发髻凌乱、声音嘶哑,“娘,娘,求求你别赶我走,丫丫还小不能没有娘啊!”

她们身后的地上坐着一个哭闹不止的小姑娘,约摸四五岁的模样,正抹着泪一声声叫着娘亲。

箫云皎猜想黑瘦妇人拉着估摸就是那女孩儿的娘亲,她哭的厉害,抱着围墙边的栏杆不撒手,“娘,求求您了,就是走,让我带着丫丫走行不行?”

黑瘦妇人啐了一声,“丫丫是我们家的孙女,就算是个女孩儿,再养个几年找个人嫁了也能给我们挣一笔嫁妆,轮得着你带走?”

“自打你嫁进来,没出半年我的儿子就失踪了。我念在你肚子里头有我们老苗家的种,让你继续在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