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柳姬言(2 / 3)

着鼻翼。

“哟,人接回来了?”女声问道。

凤南歌敏锐转头。

富丽堂皇的回廊尽头,有女子身段婀娜,一步三摇,来人一身鹅黄色的交领襦裙,刺绣绦带裹紧不堪一握的纤腰,胸脯丰盈,将胸口处绣着的白天鹅芍药撑得变形,瓜子脸,柳叶眉,狐媚眸,肤如凝脂,环佩叮当,一颦一笑俱是万种风情。

衍羲和有气无力地跟凤南歌示意:“喏,我住这里就是她所迫,她叫生活。”

女子眼尾挑得极高,大大方方地跟她打招呼:“你莫要听他乱讲。我叫柳姬,是这家寻芳阁的老板娘,来收衍羲和欠我的曲子。”

“……凤南歌。”凤南歌谨慎道,“衍羲和的——”

衍羲和的什么?

衍羲和才用情诗跟她告过白,却又不准她立即答应,两个人的关系挂在梁上,不上不下,竟找不准一个合适的名词定义。

柳姬狐眸中了然神色一闪而过,点头:“衍羲和的小朋友。我知他刚才是去接你。衍羲和你站住!想溜哪儿去?”

衍羲和正要抱着琴开溜,被叫了名字,只能站住,无奈道:“回屋子,这不是要给你写曲子么?”

柳姬啪地推开一扇门:“这屋子也送给你,进去。”

衍羲和眼中的悲戚竟比台上的戏子更真,先抚琴,再叹息,柔柔弱弱地走进偏室,古琴扶舟架在矮桌上,双手向前平伸,呈僵尸状跃过古琴,瘫倒,发丝披散,眼里一点光都没有了。

看他生无可恋的模样,凤南歌只想笑,倒是柳姬没有半点动容的意思,一脚踩住衍羲和的衣角。

“今日若是写不出东西,你知道我的手段,嗯?”柳姬用烟杆儿亲昵地刮了刮衍羲和的下巴,哄道,“写罢,心肝儿。”

凤南歌:“!!!”

衍羲和没回应柳姬的挑逗,只把头转到另一边去,琴弦铮地一声响,像只闹别扭的猫咪。

十八面玲珑的骰子又被扔了一次,落地又是凤南歌没见过的模样。

柳姬媚笑了声,嫩葱似的手指挥了挥:“懂了,那就不打扰你了。我看看……你还有两个半时辰,既然人已经找回来了,再说没有灵感,我可要发火了。”

说罢亲昵地挽住凤南歌的肘窝,架着她不容拒绝地出了偏室的门。

凤南歌艰难回头看,衍羲和仍瘫着,动也不动,像条死鱼。

“别看他了,看我。”柳姬说。

门砰地阖上,柳姬的□□挤在她胳膊上,几乎是推着凤南歌往外走。凤南歌一向不习惯与人亲昵,身体僵硬极了,同手同脚地往前走,呼吸屏着,脂粉味儿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往她毛孔里钻。

过路龟公小厮往来穿梭,见柳姬只淡淡见礼,叫一声老板娘,便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并未多看二人一眼。

出得廊坊,手臂终于被松开,凤南歌忙后退两步,整理衣物,警觉地看着柳姬,有点不知所措。

烟锅亮了又灭,柳姬漫不经心地呼出口甜腻的烟气,然后上下打量凤南歌一番,饶有兴味地舔了舔嘴角。

“你也真是胆大,分明是好人家的大小姐,却偏要由着他带你胡闹,钻到这种地方来。”

凤南歌替他辩解:“……他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跟来的。”

柳姬不住发笑:“你别怕,我不会把你怎样,当然,我也不会把他怎样,只要把曲子写出来,我立刻把他还给你。”

凤南歌颦起眉心。“老板娘与他认识了很多年么?”

柳姬又呼出口甜香气息,点头:“算算日子,三十年有余了罢。倒是你,一看就是才认识他不久。”

三十年,又是三十年,柳姬认识衍羲和三十年,《金缕歌》也在地府传唱了三十年。

凤南歌:“三十年有余,老板娘听过他的《金缕歌》?”

柳姬诧异地挑了挑眉毛:“嚯,大小姐居然也知道《金缕歌》,还以为你这个年纪——噢,我知道了,”柳姬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