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文书工作繁杂得要命,哪有时间在外闲逛啊。
凤南歌:“真有人信?”
“那是自然,”衍羲和晃了晃脑袋,“半仙有半仙的活法,凡人自有凡人的信仰,有次我用水镜术与友人聊天,被凡人瞧见了,以为是什么开天辟地的大法术,一传十十传百,我自然成了他们口中的三清山山神。”
凤南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们这么叫你,你还真应了?”
衍羲和无辜道:“当然,传言传言,言之所以能传开,多亏了背后嘴碎的第一个人,我要是否定了,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凤南歌:“所以你就以山神身份自居,平等地‘宠爱’每一位上山的农夫农妇咯?”
衍羲和像是完全没听出她话中的刺儿,反而是羞涩地笑了下,屈起指节蹭了下鼻尖。
谎话张口既来,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还是说说你吧,”衍羲和主动换了个话题,“快五百年了,我一直在想你在仙界过得好不好,修行又累不累,我不像你那么聪明上进,所以会的法术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你呢?有没有在仙界学到很多?”
这人居然又摆回了化人翠鸟的姿态,尽职尽责地过问她‘分别’的这近五百年过得怎么样了。
实在没办法,凤南歌只能配合他把戏继续演下去,给他讲仙界修习法术的学府,讲跟着师父在司命部门实习的趣闻。
她讲自己下到地府出差,却不小心迷了路,是有多少好心游魂为她引路,才终于找到一个热闹的地方排队,结果排到最后她突然发现,等在道路尽头的居然是送汤的孟婆。
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凤南歌已经做足了被嘲笑的准备,可衍羲和却并未笑她路痴,而是点评道:你看着面善,所以游魂都愿意助你,说不定要是真喝了这汤,下辈子能投个极好的胎呢。
说这话时衍羲和表情真挚,凤南歌仔细盯着男人湿漉漉的眸子看了半天,未能找到哪怕半点破绽。
如果不是从皎姣那里听过了这人的乐师身份,又是清楚赋灵无法化人的内行人,她恐怕真要被衍羲和的真挚模样给骗过去,误以为这人一腔真心噗通噗通跳,捧在手里供人随便观瞧。
不过真心也好,谎言也罢,衍羲和口中说出的话,终归是让人相当舒服的,凤南歌这辈子被人夸的次数加起来,恐怕也没有今日这一早上多。
“对了,”衍羲和突然话锋一转,“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凤南歌:“什么事?”
衍羲和弯了弯嘴角:“你太平易近人了,以至于我差点忘了。本来昨夜便想问你,凤凰一族分明以家规严苛闻名仙界,你又是宗家最宠爱的独女,我记得你小时候,哪怕只是归家晚了半刻钟,也要挨板子来着。”
这里衍羲和其实露出了个破绽:她晚归挨打那阵子还没摸索到雕刻附灵的乐趣,翠鸟并不存在。不过凤南歌只是嗯了声,并未直接拆穿。
衍羲和鲜红湿润的舌尖在唇角转瞬即逝,男人觑着她表情,眼里似有深意,探究道:“……所以你本该在凤鸣山谷涅槃才对,你家人怎会允你孤身一人,来到灵气稀薄的三清山?”
凤南歌不受控制地绷紧了背脊。
家人怎会允许她孤身一人来三清山涅槃?
家人当然不允!
一想到水镜里母后那暴怒的表情,她直到现在依旧全身发麻。
可是不跑不行啊,她必须跑,要不然就——
凤南歌闭上眼睛,不肯再深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一直是令人省心的‘别人家孩子’,以至于凤鸣山谷的守卫只防着旁人进来,没防着她自己出去,不然以她一介濒临涅槃的凤凰,根本没可能从层层困囿中逃脱。
这是她第一次离家出走,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她其实怕得要死。
转过最后一个弯角,眼前豁然开朗,三清山脚到了,周遭瞬息热闹起来。
她没有回答衍羲和的问题,衍羲和也没有追问,而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