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帝王之师(十一)(2 / 3)

几个人随意寒暄了几句之后,各自落了坐。

而此时甄翦却还是如同一座闭眼大佛一般,稳稳当当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宁桓面对这样的场面,显然有些不高兴。只是这间屋子里数他辈分最小,身上也没有一官半职,所以也不好开口。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还好文熙倒是一个温和的老实人,赶紧出来打了个圆场:“桓儿啊,你父亲如今身体如何?真是苦了他,那种苦寒之地,一呆就是几十年。”

宁桓连忙拱手行了一礼,随后说到:“父亲身体安好,此次前来还特意让我给世伯问好。父亲还说边疆虽然环境上比不得京城,但是也好在人心真诚,正和他的性子了。”

文熙抚了抚长髯,随后笑道:“倒也是,子和若是留在京城,怕是只得和我一样,日日赋闲家中喽。”

随后文熙看向了禾清,先是好好打量了他一番,又再次笑道:“说起来,本届科举一甲二甲,我几乎都打了个照面。偏偏就没见到探花郎,今个儿总算是齐全了。”

禾清自然听出了文熙话中深意,文赦明作为内阁大学士,科举与他可以说是息息相关。尤其是往年一甲进士都是要留京的,大多又都留在翰林院,少不了和文赦明打交道。

偏偏就他们这一届离奇得很,状元和榜眼被打发出去做地方官,探花被皇帝亲自选为太子太傅。

尤其是在宫中传出了一篇相传由太子太傅所作的“痴傻之作”后,这个谜团就愈发大了起来。

这届科举的名次还是文赦明帮忙排的,他自然看过原主的文章策论,知道他肯定是有真才实学的。但那篇“痴傻之作”他也读过,确实就是一篇鸡同鸭讲的文章,而且根据宫中的公公所说,这文章的确是探花郎所作无疑。

饶是这位两朝老臣左思右想,手底下的谋士文官们猜了又猜,也没搞懂禾清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明白皇上这到底是想干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狗皇帝“天威难测”这点做的可真“成功”。八百个心眼子的臣子,都猜不透这缺心眼皇帝的想法。

所以禾清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说到:“若是按照往常章程来看,本该是早就应该与先生和文阁老相识的。只是自从去宫中写了一篇文章之后,这前程发展便变得光怪陆离了起来。我出身不高,一时也被吓住了。”

甄翦微微抬了抬眼皮,嗤笑了一声。看这位太傅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和表现,真能被“吓住”?但他也没说话,合上了眼继续听。

文赦明和文熙对视了一眼,总算是说到他们疑惑的点上了。

“咳咳”,文赦明清咳了几声,随后开了口:“陛下召见一甲进士进宫写文章,不知道写的是些什么题目?太傅可否与老朽说说?陛下先前并不关注科考之事,单就是今年殿试上了心,想必是想好好励精图治一番。太傅与我说说,下届科考也好更顺皇上心意。”

禾清差点儿没绷住笑,虽然说文赦明这话只是为了试探禾清。但是听见有人说狗皇帝“励精图治”,还是让禾清感到有些莫名喜感。

禾清微微勾唇,说到:“陛下给的题目,阁老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比起题目,陛下满意的答卷,岂不是更值得揣摩?”

文赦明面色微微一愣,而一旁稳坐的甄翦也猛然睁开了眼睛。

甄翦眼睛半闭不闭的,神色有些冰冷:“我也不怕惹事,也懒得步步试探,便直接请问太傅一件事。”

“甄尚书请说。”禾清依旧淡定。

“太傅进宫写的文章,可是这一篇?”甄翦抽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宣纸,起身递给了禾清。

禾清仔细翻看了一会后,点了点头:“正是。”

此话一出,文赦明、文熙和甄翦都是一惊,他们没想到禾清这么快就承认了。

“太傅寒窗苦读数十年,老师同窗皆是赞不绝口。包括殿试上的文章也是精妙绝伦,否则绝不可能被点为探花。为何进宫却写出如此文章?难道就不怕触怒龙颜,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