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看去。
只见掌柜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是那日上他府来的虎背熊腰的大汉,另一个则是个眉眼之间尚存稚气的少年。
此事涉及到宫中的太子,宁家必然是要派能说得上话的人来的。宁子和今年也有三四十岁了,所以这个少年应该是他的儿子。
虽说这少年穿着并不算是华贵,但是步履间那坦然的将帅之风,很容易就让禾清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禾太傅。”宁桓见到禾清之后,抬手给他行了一礼。
“宁少将军不必多礼,还是先看看这封信吧。”禾清也没准备自己长篇大论,比起他这个外人在这侃侃而谈,宁家人应该还是更在乎与他们有血亲的太子如今的状况。
宁桓眼皮微微一跳,这位禾太傅甚至都没等任何人介绍,就猜出了他的身份。要知道他们家在边疆也有十几年了,京城中怕是完全没人认识宁桓的。
宁桓幼年随父母在边疆长大,而本朝为了制衡朝野、稳固皇权,文臣武将之间被人为砸下了深深的鸿沟。所以宁桓别说是谋士了,就是连文人都没见过几个。
就连和宁家有联络的几个文臣,都还是宁岳老将军开国之时认识的。大家又都算是先帝的托孤大臣,天然的“太子党”,这才有了几分联络。只是这些人就连宁子和也没见过几面,更不要说宁桓了。
而宁家军中有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智谋向来是用在对付敌人上的,不会用到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上面。
宁桓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见禾清一眼便猜中了他的身份,不由得有些好奇:“太傅听说过我?”
禾清有些无语凝噎,他可没渠道去调查宁家的子孙情况。就连宫中的翠嬷嬷也不清楚,在她陪先皇后入宫的时间很早,记得的也就是些十多年的事情了。
禾清摇了摇头,只是简单地回复到:“此事事关重大,想必大将军府就算要回绝了我,也该派个说得上话的人来。听闻宁子和将军已经三十有六,少将军风度不凡,想必定是宁子和将军之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宁桓嘴角都忍不住扬了起来,他确实十六岁就上了战场立了功,但是由于皇家的忌惮,他至今还是一介白身。然而边疆军营不缺英雄,功臣几乎都是遍地都是。而宁子和又一直教导他不能居功自傲,所以宁桓虽然是个少年英雄,但确实没怎么听过他人的恭维。
如今好不容易听到了这样一番话,说话的人还是和武将一直不对付的文臣,少年可不得高兴吗?
禾清看着宁桓的神态。心中暗叫不好。
这表情他好像在姜瑜脸上看到过啊!
果然偷偷调出好感度界面来看,宁桓的好感度数字在不断跳跃。
救命啊!怎么随便说两句场面话都能涨好感!离谱!
这不是很明显的场面话吗?宁桓怎么说也是大将军府的嫡长子啊,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么夸他两句客套话都能当真!
就在禾清内心吐槽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宁桓已经接过了信,细细阅读了起来。
只见宁桓的脸色越来越严肃,他身旁的吴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少将军,如何?”
宁桓大步走到一盏灯面前,伸手摘下了灯罩,随后将信放到了灯火之上。火舌慢慢吞没了整封信纸,洁白的宣纸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宁桓对吴二说到:“此封信是表弟亲笔无疑,只是没想到......他的处境竟然如此艰难,等我大致一并查清周家党羽层层克扣边疆物资情况,再一并写信寄与父亲。”
吴二点了点头。
禾清这才回过了神,听到宁桓提起周家,他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周家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借着周贵妃在宫中的权势,逐渐成为了整个国家的豪门望族。几乎朝堂的各个“油水丰厚”的部门,都有着周家人的身影。除此之外,周家子弟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事情屡见不鲜。甚至还将放高价印子钱(如同现代的高/利/贷)、买官卖官、贪污军饷之类的死罪全都犯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