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改变大环境,至少她想让女生能明白道理。
不过她也知道,强制执行只能算是个措施,堵不如疏,于是便按照这个年代人们的思维,开始大肆宣传,母亲识字明理对教育后代的好处。
待传言发酵之后,则是规定从军、研究员或是衙门里人的家眷,女孩六岁必须读书。
于是,县里的女孩们,大多数都能隔三差五的去认两个字了,也有家中不让,自己干活的时候偷偷去的。
徐秀越还专门去了徐宁安的女学堂看了看。
她好些日子没见这位被她取名为徐宁安的顾家姑娘,只是每月都能收到徐宁安送来的东西与书信。
她教的都是县里的女孩,县里人家的活计没有乡下多,生活也宽裕些,送来的人自然更多。
学堂开在县里的一家育婴堂中,一进门徐秀越便听见了朗朗的读书声。
这里明显跟乡下办的学堂不同,甚至像是书院一样,根据学生的学习进度,分了甲乙丙丁四个班级。
现下徐宁安正在教书,徐秀越便被请去了徐宁安在院中的书房,打眼看去,全都是书,而摆书桌上的,就有四书五经。
徐宁安进来时正好瞧见徐秀越在看一本论语,笑着款款走来,福了一礼才笑容满面道:“许久不见大人,宁安甚为想念。”
徐秀越转头看她,见她眉眼间已经褪去了初见时的警惕,变得放松并且有着发自内心的欢喜,道:“瞧你如今生活的好,我也便放心了。”
若说徐宁安当初是空有皮相的美人,如今生活过的顺心之后,便增添了三分灵动,她上前亲热地挽起徐秀越的胳膊,道:“宁安有如今,全赖大人照拂了。”
说着,她便翻动起自己桌上的书,道:“我本是想只教些诗经一类的,只是瞧她们聪慧,便拿四书里的一些故事,说与她们听,只需她们理解,不需背诵而已。”
徐秀越点头道:“这样也好。”
教育这种事,是一种长期投资,徐秀越只是种下因,而后扶正生长方向,至于日后结什么果,她也并不能完全确定,但至少,是一种尝试。
两人正闲聊间,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嗓门:“宁安妹子,水缸满了,你看这桶水搁哪?”
这声音十分熟悉,徐秀越出门一瞧,还真是她们家正在休沐的何安正领队。
何安正本来满脸笑容的,一瞧见徐秀越,嘴里就开始磕巴:“娘、娘、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