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饱饱地睡醒了一觉,何大郎才一脸垂头丧气的回来。
正巧赶上何四郎从县里开公堂回来,两兄弟路上聊起来,何大郎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场大戏。
回家何大郎就有些埋怨自己:“都怪我,好好的答应人家编蚂蚱,不然也能在家里照应一下。”
徐秀越见他很是懊恼,劝了一句:“没事,家里有你几个兄弟够用,不然娘肯定留你在家里了,事情也分轻重缓急。
不过,现在你知道不能随便应允他人了吧?”
徐秀越原以为何大郎会肯定点头,谁知道他嗫嚅半晌,才小声道:“我、我说明天还去。”
徐秀越:……
何大郎偷看了一眼他娘的脸色,忙找补道:“我说了,就编今天剩下这几个人的,编完就回来,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娘您没看见那几个孩子,都眼巴巴盼着呢,我就没好意思直接走人。”
徐秀越简直呵呵了,她算是知道了,何大郎就是个不会拒绝的老好人。
想也知道,今天有几个眼巴巴的孩子,明天呢,肯定还有再来要的孩子。
何大郎给完这个给那个,必定不能早回来,最后,也肯定还有几个眼巴巴的孩子拿不到。
何大郎要是一直不会拒绝,那就只能等到镇上的孩子对编蚂蚱彻底失去兴趣,他才能停止。
徐秀越笑了,有趣哇,她忽然就恶趣味了,想知道何大郎的底线在哪里,怎么着他才能学会拒绝。
徐秀越和蔼可亲道:“那就去吧。”
何大郎看徐秀越脸上带笑,忽的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次回来肯定要挨骂呢。
脸上笑容回归,何大郎脆生生的应了声“哎”。
“不过,”徐秀越还是和蔼可亲的样子,只是话锋一转,“早上你没干活,午饭就喝锅里剩的稀粥吧。”
何大郎舔了舔嘴唇,他早就饿了。
不过娘说的对,他没干活,有粥喝就不错了,而且以前他们三餐都是喝稀粥,所以何大郎也没当回事,只又应了一声。
何四郎见两人说完,就说起了县里的事。
“因为当场抓住的他们行窃,证据齐全,县太爷也没出面,衙官粗略问了下,就各判了三年徭役,每人三两抵了罪。”
何四郎说的轻松,徐秀越却听的蹙眉:“怎么现在能用银子抵罪?”
何四郎点点头,看向徐秀越的眼神露出抹狐疑:“前年陛下就下令,为了丰盈国库,凡烧杀抢掠等重罪之下,皆可按新律拿银抵罪。”
徐秀越看出了他眼中的怀疑,不过她身子就是原主的,也不怕,只解释了句:“娘倒是不记得还有这事,看来有空还得多出村转转。”
何四郎想想也对,从前也只是他提过一嘴,他娘又不怎么出门,也不跟官府打交道,他们村也许就无人犯罪,他娘忘记了也很正常。
何四郎想起昨天被娘教育了一通,如今看来,他娘知道的还是不如他多,不由心底又有些沾沾自喜,向徐秀越讲解道:
“这还是前年梁河决堤,国库空虚,左相提出的利国利民的办法,不出半月,就筹集了五十万两白银用于赈灾修堤。
如今国库丰盈,全赖左相聪明睿智。”
何四郎说罢,脸上还带着满满的憧憬敬佩之色,像是恨不得自己魂穿左相,也这么牛批一般。
徐秀越翻个白眼,这不是聪明睿智,这只有睿智。
“你觉得这是个好政策?”
何四郎诧异地看向徐秀越,不明白他娘为何有此一问,想到当初先生提起左相时的夸赞,回道:
“自然,抵罪银此制既使罪民深受惩戒,又能充盈国库,还缓解了衙门牢狱的压力,用罪民之银两再造福于民,有何不妥?”
徐秀越摇摇头,若是应急想出了这种制度,她还可以理解,可是推行两三年之久,岂不是从根上就坏了。
就连当初清朝的议罪银,也只敢放在官员身上,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