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缓解何四郎的窘迫,便问道:“不知兄台最后一题写的是什么?”
提起这道伤心题,何四郎叹了口气,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自己对现在民情的一些看法罢了。”
“哦?”方脸书生眼睛一亮,“不知道兄台写了什么,可是抨击了现在的朝政?”
何四郎摇头:“我哪里敢写这些,不过是自以为聪明地写了些小事方面可改进的地方。”
方脸书生点头:“确实,要想对如今的朝廷直言不讳,确实需要莫大的勇气。”
言语之间,仿佛对能在院试中痛斥朝廷无能的学子很是推崇。
何四郎低下了头,这样年纪的少年郎,还是容易受到他人影响的时候。
想必此时是在懊恼自己中庸之道即平庸,一不敢文人傲骨畅所欲言,二又放不下面子虚与委蛇,既不如直言不讳者受人尊敬,又不如拍马屁者好歹得个功名。
徐秀越看着一脸颓败的何四郎,想着方脸书生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危险人物,顶多也就是安河城几个家族的人。
只要她不暴露自己算命的本事,她一个并不貌美的大姐姐,也没什么被扣下的价值,于是便道:
“我倒觉得,即使敢于对朝廷畅言,若是不思考解决之道,只是通篇抨击,发泄自己的不满,也不过是个想引起注意的愤青而已。
还不如老老实实,想些可做之法。”
方脸书生则疑惑道:“何为愤青?”
徐秀越略做思考,给了个符合当下的解释:“就是愤怒青年的意思,贬义的是说有些人比较偏激、情绪化,所以对待某些问题就会怒火中烧地宣泄自己的不满。
褒义的则是泛指对社会不满能提出问题、思考较多的人。”
方脸书生若有所思,喃喃道:“前者在情绪,后者在思考……”
何四郎这会也想通了些道理,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轻松不少。
方脸书生看向徐秀越,目光微闪,刚想说什么,客栈外忽的响起一阵铜锣声,声音由远及近,及至门口,就听见报喜的衙役高昂的声调:
“报——恭贺清河县上溪村何安卓本次科考第七十九名!”
一句话喊的整个客栈为之一静。
安河城历年录取秀才的数目就是七十九名。
也就是说,这位何安卓,第一个报喜,却是实实在在坐了孙山的位置。
即便如此,那也是妥妥的秀才功名到手了,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还是该唏嘘这排名,不过,这位何安卓兄台是谁?
“不知哪位是新进秀才公?”
报喜的衙役衙役在找,众人也是左右看看在找。
何四郎忽的反应过来,又蹭地站起来,哆嗦着嘴唇道:“我、我,是我。”
徐秀越这才想起来,她还给何四郎取了个动听的名字何安卓。
“恭喜秀才公,贺喜秀才公!”
徐秀越迅速塞了个荷包给报喜的衙役,等衙役跑远了,何四郎还沉浸在“自己中了的”震惊中。
“恭喜何兄了。”
“恭喜。”
“何兄不枉此行啊。”
“是啊,虽是孙山好歹也是考上了。”
虽说有些个酸话,众人还是一起恭喜了何四郎得中,就连书院的张先生,都捋着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排名有甚紧要,有个功名就行啊!
何四郎跟徐秀越都是相同的想法,两个人反应过来之后都是满脸喜色,何三郎也是眼睛亮亮的,不敢置信道:“四弟这就是秀才老爷了?”
方脸书生也拱手恭贺了一句。
报喜的锣声源源不断,众人的眼睛便从何四郎身上挪开,开始等待自己的喜报。
结果已知,徐秀越再没有听下去的必要,而且她总有一种直觉,安河城是个是非之地,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总归秀才文书也要回县里拿,再呆在城里也没什么必要。
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