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妇人,说不得真是哪个世家大族出来的,面上便更为恭敬了三分。
“夫人说笑了,哎,在下被困山上,早已过了春闱时间,又是几月未能读书,便是考了,也是个落榜的下场。”
徐秀越却道:“先生自谦了,只不过今年的春闱,先生却不是没有赶上。”
“哦?”赵举人疑惑抬头。
“先生困于山上,恐怕不知,如今南有成王自立为帝,西有起义军,东有清君侧,春闱早已搁置,先生半途囚于山上,说起来算不幸,也算幸,若是遇上叛军,这条命能不能保住,还未可知。”
“这……山上三月,天下竟大乱至此?!”
赵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夹杂着慌乱:“那、那南阳城……南阳城如何了?”
徐秀越回想着之前看的舆图,记忆中南阳城的位置,应该在安河城往南,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成王的属地。
他们闭关锁县太久了,朝廷的邸报也未曾下发,所以消息也滞后了许多。
徐秀越摇头道:“南阳城据此甚远,我却是不知道那边的消息,不过处于中间的安河城,已经在成王手中了。”
赵举人闻言略作思忖,道:“原先南阳城隶属备王,备王与成王向来不合,如今接壤,成王称帝,恐怕南阳城与安河城已是开战,只是不知胜负几何,哎。”
徐秀越没想到,只是短短一句话的信息,赵举人竟然就推断出了局势走向,只是不知道推断是否正确。
不过能确认的是,这位赵举人十分聪慧,是个有才能,或者说,可以培养才能之人。
这便坚定了徐秀越将其笼络回县的决心。
徐秀越面上的笑容更为和善,道:“先生在南阳城可有亲人?”
赵举人点头道:“家中妻儿皆在。”
“难怪先生如此忧心,南阳城如何,待咱们去了府城,我便派人探听一二,若是无事,先生可随我们回留仙县,我再为先生备好盘缠,助您一路南行。
若是南阳城当真战火纷扰,先生便先在留仙县略停,待局势稳定后,再去寻亲,如何?”
赵举人闻言激动道:“这、这……多谢夫人,夫人大恩,日后若有用得着某的地方,还请夫人吩咐。”
徐秀越真心地笑了:“先生客气,先生得种举人,本就是朝廷选拔而出的人才,理应礼待。”
这句话,徐秀越不止这次要说,日后每一次对赵举人有所帮助,都要以此推脱赵举人的感谢。
为的不是让赵举人更为感激,而是让这句话,刻在赵举人心头。
若是日后赵举人为她所用,这边是笼络人心的话术,若赵举人归乡,她也希望,这句让赵举人记忆深刻的话,会在某个时刻,从赵举人口中传出,传向西面八方。
只有让别人知道他们对于人才的重视,才会吸引旁人前来毛遂自荐。
不然世界之大,他们又如何一个个去找出真有才干之人?
徐秀越说完这句,赵举人的目光中隐隐现出一抹触动。
徐秀越却没有再多说,转而对何安正道:“快给先生松绑,那些伤膏给先生涂上,先生的手还要写字,伤了可不行,再备些饭菜与先生用。”
“是。”
何安正指挥人给赵举人松绑,徐秀越看着揉搓手腕的赵举人,道:“路上没什么好饭食,辛苦先生先简单用些了。”
徐秀越的客气,几乎让赵举人感到一抹惶恐,忙道:“哪里哪里,夫人已是对在下恩重如山了。”
徐秀越微笑着看何安正带赵举人离开,心想自己画大饼的功力似乎不错,转头便看向旁边的女子。
这女子原先来的时候什么动作,如今还是什么动作,丝毫未变。
徐秀越瞧她只着单薄里衣,衣服凌乱,再联想到她从山寨而出,便知道这女子遭遇了什么。
心下叹了口气,徐秀越语气和缓道:“不知姑娘家住何处,家中可还有亲人?”
女人微微抬头看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