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糟的人,哪有一点儿当家(老婆)…的样!”
小兔崽子无法无天了还!当年老爷子一死季疏从国外被接回来,家里那么多张嘴七嘴八舌的都说若大的家业给一个私生子?不认!还不是最后他九哥出面才让这帮孙子没一个敢吱声!至于那些打着歪心思想做点什么弄个意外的人,也丢被到江城河里喂鱼。那时候后来众人才想明白—季疏这只串串小狗崽子是被时燕叼回自己窝里护着,是动不得了。
如今又是怎么样?吴安看在眼里,自然愤愤不平。
“九哥,咱不能这样惯着他!你看看这都成什么样了!”
吴安说的唾沫星子快干了,时燕“嗯嗯”跟着点头,可视线压根就没从手里头那本小说上挪开,是一句也没放在心上。
“九哥...”吴安在屋里头两头绕地焦头烂额正要说什么,底下人敲敲门低着头送来这期的杂志。
三年前季疏高中的时候有公司找他拍杂志,他自己倒是觉得有趣也玩儿似的拍了几回,黑心商家一本定价上千不定期发行,实乃收藏癖专属。时燕后面就有个屋里头专门放这个。
时燕抬头看了看跟往常一样小心放进抽屉收好,他无视吴安那喋喋不休起身出去十来步,见季疏倚在走廊外头。
季疏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琥珀色瞳仁在太阳底下猫一样。他的外貌与一部分特征随了他母亲,发色浅曲天生长得快,这才几天又长了些。
时燕给他伸手仔细挽起一系,耳根擦过,季疏盯着他半张侧面心头痒痒,倏然俯身在他唇间啄了啄,时燕摁住那只作怪的手,“嗯...想我了?”
“别闹。”
最后还是胡闹了。
两个人关上门,一整夜没出来。
一周后跟季家交好的叶家办了场婚礼,自然是邀请他们同去,可惜叶尹跟自己这位新夫人也是有些孽缘的,人在婚礼前一个月飞到法国,也不知道是不是飞机爆炸在哪个荒岛降落被野兽吃了,到现在死活联系不上。婚礼现场少了新郎官,季疏凑热闹搬了块他的人形立牌往哪儿一搁,满场宾客的角色都极为精彩。
酒店所有给来宾住的总统套房都布置了鲜花红酒,季疏夜里头进去一看“噗嗤”笑出声,他踢开那彩色气球,扭过头道:“怎么看,都倒像是我们要结婚。”
时燕闻言不做声,慢慢别过头,“胡说...”桌上放了香槟,季疏取过喝了口递给他,尾音懒洋洋地:“交杯酒?”
时燕不做声就着杯子浅浅喝了半口,见他递过一支玫瑰,向自己伸出手,“Puis-jelefaire?”
他看了看慢慢伸手,握紧。
落地窗外是幽静宁远的夜色,他们在灯下跳舞,呼吸间都是玫瑰甜腻的香气,好像这一夜都不会过去,
时燕吻过他的羽睫。
我答应你。
一切都是你的。
包括我。
到次年开了春,时燕跟的计划一样把手上的产业一半给了季疏。季疏行事诡谲让人捉摸不透,手段较之时燕他更狠辣,也从来没吃亏。等第三年,江城已经再没有人敢说他坐享其成,都一个个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时燕成日闲着无事不是喝茶便是修花养草,他还没到三十倒是活脱脱一副养老的模样,月底赶上季疏生日前一个月特意去了趟澜城。
等他捧着玉料回来到家却没看见季疏他人,有些不明白,“季疏人在哪儿?”
吴安挡住门,吞***吐地抬起头:“九哥……季哥…他在外头捡回来个人,这会儿,正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