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给乔桉。
乔桉却说:“我不吃。”
穆岘特意让糕点师做了一个没有奶油的蛋糕,讲:“没有你讨厌的奶油。”
乔桉眯起眼:“我吃牛排已经饱了。”
穆岘喉结滚动,万语千言想在此刻说,但身侧是小孩儿,对面是他的发妻,他终究落败,处于下风,语调却漫不经心:“给个面子。”
“谁的面子?”乔桉冷笑,“你的?他的?”
穆岘笑了笑,意有所指:“晚上还要参加商业活动,你应该不想弄的太难堪,当然,我也不想。”
乔桉脸色一沉:“威胁我?”
穆岘把蛋糕推过去:“尝一口,很甜,特好吃。”
“穆岘。”
乔桉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外边育儿师在等着,穆岘切了一块蛋糕给圆圆,便让圆圆跟着育儿师下去了。
因为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很难堪。
不让小孩儿在场,是维持家庭和睦假象的最好方式。
“我在,”穆岘淡定的整理了下袖子,包厢只有他们两个,“你不喜欢奶油,我让人准备了个没奶油的红枣蛋糕,至少在圆圆跟前吃一口吧?”
乔桉抬起手就把桌上的红酒掀翻了。
酒水滴滴答答在穆岘的裤子上。
穆岘低头一看,也不生气,只叹息一声,慵懒又松弛:“啧,脾气还是这么爆。”
“穆岘,我没空跟你玩这种演戏的人生。”乔桉冷声,握紧了手。
“你演都不演。”穆岘道。
其实,乔桉跟穆岘,也有过夫妻美满的日子。
他们也曾相互依偎过。
乔桉跟小孩儿没有多少感情,因为乔桉就没带过小孩儿。
她生下来之后就不怎么见孩子,带孩子的是穆岘,哄孩子睡觉,喂孩子奶粉,哭了尿了,全是穆岘在处理。
乔桉那段时间精神恍惚,看见谁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尤其是当乔桉得知萧徊跟白冰冰即将订婚的消息时,她冒着大雨偷跑了出去,谁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只知道乔家上下所有人都在找她,找疯了。
最后是穆岘把她从萧家附近抱回来的。
那是乔桉在穆岘怀里最安静的一次,她窝在他怀里没动,轻声说了一句:“穆岘,要不然……我们好好过日子吧,从今天开始,就我们两个,过日子。”
穆岘手臂上的青筋浮现,颤抖着,大概是激动的:“……好。”
那段时间乔桉还在坐月子。
她听到萧徊订婚的消息跑出去,淋了雨,又跑了很远的路,光着脚走啊走,脚掌被石头磨破了皮,穆岘找到她的时候她躺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呈大字型,就这样躺着。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细细密密的雨水砸到她的脸上,身上,头发上。
马路上都是车,她却一点都不怕,就那样躺着不动。
似乎随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穆岘找到她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念头:乔桉,她不想活了。
她想死。
他不顾一切朝着她的方向奔去,车子喇叭声此起彼伏,他却还是奔到了她的身边,将她弱小纤细的身体紧紧抱入怀中:“桉桉,桉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