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老吴消无声息的钻出来,小心地递上银针,薄刀和酒精。
从宥言拎开酒精瓶盖,倒在刀上消毒,摸出打火机点燃后,烤了烤刀刃。
让老吴举着薄刀,他扶着尚鹤寅坐起,拥入怀中,伸手摩挲其后背寻找穴道。
这个动作实在是过于亲昵,关键他做起来很坦然,没有半分令人遐思的地方,拇指顺着脾经按摩直达肠经,再将周围其他经络梳理一遍。
骨骼分明的手掌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魔力,仿佛有看不见的暗流被他牵引住了,那些乱杂无章的隐疾在他的引导下,往腿部走去。
从宥言单手褪去尚鹤寅的鞋袜,此时再看脚尖,每一颗都是滚圆乌黑,仿佛紫葡萄一般。
银针迅速扎进穴道阻止毒血上行,小刀在从宥言的指尖舞出一圈光影,轻轻划过脚趾,一挑一动,皮肤表面就裂开均匀的划痕,殷红的血浆滴答滴答的顺着裂口流出。
奇异的香味随着血珠落地,飘散开来。
尚鹤寅就在此时,幽幽地叹一口气,垂在身边的手指腾地攥紧了。
围观的众人齐齐发出惊叹_( ̄0 ̄)_哦~
从宥言见尚鹤寅醒转,弯起眉眼笑起来,刀背再次点过后者脚背,快速点了几下,脚趾的血珠登时凝住了。
诡异的现象,堪比考古现场发现了古墓遗书一般神奇。
连带莫名其妙出现的老吴,都被人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
尚鹤寅睁开眼,头脑还是昏沉沉的,身体已被按进了温暖的怀里。
在医院里听了几天的声音传进耳朵,带着责怪的语调:“寅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染上了尸毒?”
尸毒?原来我不是饿昏了,而是中了毒?尚鹤寅勉强对准焦距,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人,心头闪过一丝温暖,小声笑起来:“又是你,我走哪儿都能遇见你。”
“那是当然的!你还在怀疑什么?我们就是天作之合啊!”从宥言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嚷着:“你看你,根本照顾不好自己,还狠心赶我走,离开我不过两天就出事了吧。”
尚鹤寅无奈地笑了,并不想就此多言。
旁边扮演父亲的老者开口询问:“您真的医生?能判断是什么毒?”
从宥言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是寒香煞!一种通过呼吸道传播的毒素,无色的液体却有淡雅的香气,从暹罗国传入,炼此尸毒,需要百来个尸油熬制百日,其间还要加入大量的香料,着实的不易。”
“这又是如何染上的,咱们团最近没有出国,不可能接触到泰国人啊。”
从宥言冷笑一声:“下毒者会那么傻么?他们可以借助某种物体直接转给受害者,受害者若是长时间与之接触,就会染上此毒。乍一看似乎是低血糖晕倒的,可若是按照低血糖医治,受害者就会长眠不醒,永远陷入昏睡。”
又是那帮人?唉……尚鹤寅缓缓合上眼,睫毛在颤抖:“我累了,你帮我通知达叔来接我回家吧。”
从宥言大言不惭地自吹自擂道:“现在你相信我是博古通今,学究天人的有为青年了吧。”
尚鹤寅睁开一只眼,缓缓道:“学究天人没发现,皮厚无比倒是事实。”
这太伤人自尊了,但是从媳妇嘴里说出来,好像就带着那么一点调侃在里面。
媳妇说的话,永远是对的!这是一条恒古不变的真理!从宥言发完感慨,摸出手机,问清达叔的电话,拨了出去。
旁边一众演员相互对视,谁也不敢出言提醒后台还有一位皮痒患者。
倒是从宥言的记性很好,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塑料袋,递给身旁老者:“呐,止痒药,吞服。”
老者看着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心里有些发憷,明明是个漂亮的男人,可那没有半分诚意的笑脸,挂上的是警告。
果然,这位私人医生开口了:“希望她会涨些记性!管住眼睛,管住嘴巴,方能活得长久。”
也不管舞台上其他人是如何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