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这些伺候人的活儿她做不来半点。

“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嘛。”

“有什么不一样?”

你快嘎了,这能说吗?

看着她动作温柔地喂自己,盛凌谙心中猛然疼了一下,一个人在短时间改变,大抵是经历了苦难,这沈辽真的把她伤得太重了。

盛凌谙压下心里的酸涩,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将那碗汤药喝完。

盛长鸢耐心十足,一直等到他喝完最后一口,用秀娟将他嘴角擦干净,这才帮他理了理被子。

“快躺下休息,什么事都都等你病好了再说。”

小姑娘认真得跟什么似的。

盛凌谙注视着她:“鸢儿……”

“嘘。”

盛长鸢捏住他的唇瓣:“小嘴巴快闭上,不可以说话,闭眼睡觉。”

盛凌谙嗤笑,还真听话地睡去。

盛长鸢一直守着他。

他还有半年就要毒发,她必须在这之前找到下毒的人。

德安公公进来时盛凌谙已经睡着了。

他压低了声音,笑盈盈地道:“长公主您是不知道,也就您说的话陛下能听得进去,他都好几个月没好好睡觉了,这回可算是能好好休息。”

盛长鸢疑惑地问:“为何事如此操劳?”

德安愣住,他总不能说,自从她跪地求赐婚后,陛下之后几乎没睡觉,日夜兼程帮她赶制了要穿的嫁衣,甚至晚上还要抱着睡。

这事说出去也没人信呐。

“回公主,南方水患多日,人财大损,大涝之后必定大旱,如今旱情已有端倪,可邻国却拦截了水源,边境的百姓想要喝水,要么高额购买水源,要么朝廷开战争取。”

无论哪一种都不大可取。

“陛下大抵是为国事操劳,困乏了身体。”德安笑道:“不过公主不必忧心,陛下乃真龙天子,治国有方,早有应对之策。”

盛凌谙的手段谋略都是百年难遇的天才,这点问题她倒是不担忧。

她看向屏风上的画,看了很久,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德安解释道:“这画是新人孟偲的画作,此人擅画山水,飞鸟栩栩如生,游鱼空若无水,可谓是妙笔生花、栩栩如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长公主可是对此画感兴趣?”

【孟偲有百毒丸!他是目前唯一能救盛凌谙的人,可惜谁都不知道这件事,盛凌谙到死都以为自己无药可救。】

【盛凌谙白白错过了孟偲这个天才,自己也死了,唉。】

盛长鸢猛然弹起来:“本宫要见这位画师!”

“奴才这就去办!”

盛凌谙这一觉睡了很久,他做了很长的梦,醒来时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红极了。

盛长鸢闻声赶来,却被他一把拽入怀里。

“鸢儿,别走!”

他力道很大,死死地将她禁锢。

“哥,你怎么了?”

她捏了捏他的脸:“你没事吧,做梦了?”

盛凌谙盯着她看了许久,良久,他才意识到眼前根本不是梦,这才后知后觉地将她放开,又恢复到往常的清冷模样。

“做梦了。”

梦到她嫁给沈辽后在沈府过得不开心,她处处讨好他,堂堂长公主为他伏小做低,她盲目的爱却成了他拿捏她的筹码。

他另娶新欢,宠妾灭妻。

皇城骄傲的长公主,他捧在掌心的珍宝,成了谨小慎微的下等人。

最后她甚至被人五马分尸,尸体丢在乱葬岗里。

他在梦里嘶吼,想把她抱起来,可他已经死了,缥缈的灵魂什么都做不了。

还好,还好,只是个梦。

盛长鸢回到常月殿时,画师孟偲已经在等候。

“参见长公主。”

“孟公子无需多礼。”

盛长鸢在高位坐下,面容带笑:“孟公子不远千里自曲州来这皇城,一路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