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务繁忙,盛凌谙仍然在批阅奏折,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鸢儿,婚事退去之后,往后可有其他的打算?”
盛长鸢还没来得及想这些。
原本还想出宫看看沈辽的笑话,但盛凌谙中了蛊毒,这几日她都在烦闷如何治好他。
算起来,沈辽三人这段时间应该还在床榻被疼痛折磨,躺着下不来。
“朕认为鸢儿你尚且年幼,既已退婚,则不如多住宫里几年,不必急于成婚,你觉得呢?”
他目光始终在奏折上,一边时不时落笔批阅几句。
盛长鸢细细看去,烛光下,他眉骨高挺,轮廓分明,握笔的手修长有力。
怪不得弹幕都说他好看。
他说的话也有道理,她可是长公主,有封地还有三万精兵,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吗?
按照弹幕的说法,她就是爱上沈辽才导致了悲惨的一生,堂堂长公主活成了人人可欺的模样,真叫人唏嘘。
盛长鸢盈盈一笑:“我肯定不会嫁人,我是长公主,我就该好好享受皇权,享受美男才对,就算要成亲,也应当找个花美男入赘。”
高大的身子僵硬,盛凌谙停笔抬眸:“鸢儿有喜欢的人了?”
那目光晦暗,眼底翻涌着什么。
他压着心中的野兽,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鸢儿,世间男子多薄情,你位高心善,凉薄之人配不上你;真有长情者,如若地界过远,像曲州等地,雨多地陡,常年瘴气萦绕,你生来娇贵,怕是吃不得这等苦。”
有道理。
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女子生于世间,上可成天骄做人杰,下可学技艺操余生,前能赏山川草木,退可食百县之粟,鸢儿你是九天翱翔的凤,切不可委屈自己,去做那委曲求全的怨女。”
【哭了,盛凌谙虽然做尽了坏事,他或许对不起任何人,却唯独对得起盛长鸢,唯一的温柔都给她了。】
【疯批姐站在那对他来说就是勾引,知道他为什么不站起来吗?嘿嘿。】
【因为弟弟站起来了!】
盛长鸢吓得连忙收回视线:“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怕我胡乱找个男人嫁了,你放心,我真要成亲的话绝不会潦草行事,我会对自己负责的。”
“如此甚好。”
盛长鸢抬头,试探地问:“那我先走了?”
得了准许,她松了口气,欢快地离开。
搞骨科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她说出找个心爱的人那个瞬间,盛凌谙手上的笔杆已经被他捏碎,指尖渗出血来,沿着手腕青筋流动。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盛凌谙端坐在书案前,看似平静眸子之下是澎湃汹涌的浪潮,他瞧着远去人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他这才转身,按动机关进入密室。
出了凌霄殿,盛长鸢遇见了林太医。
她想起来了,刚才的药香和他身上的很像。
“你去过本宫殿里了?”
“长公主,没有您的通传,臣等不能私自进入您的寝殿。”
那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懒得纠结,看向药童背着药箱,疑惑地问:“你们这是去往何处?”
“回长公主,近日里气候变换,寿华宫内赵太妃等人感染了风寒,特传臣前去号脉。”
盛长鸢对这位赵太妃颇有印象,此人年轻样貌不佳,身世比不得其他后妃,但她为人谦逊温和,后宫中不少人对她印象极好。
“那快去吧,切记好生照料。”
“是。”
夜色已晚,盛长鸢坐在步辇上,抬眼就见到漫天星星。
春兰:“公主,再有两个月就是您十六岁生辰了。奴婢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沈辽三人浪荡的事迹,现在已经传得皇城人人皆知了。”
沈府是权贵大家,向来门风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