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瘦弱的太监过来。

“长公主,奴婢看到这太监鬼鬼祟祟从太医院方向来,他怀里还藏着药材,见到我就躲,一看就是偷来的!”

那太监匍匐在地上,抬头见到盛长鸢后瑟瑟发抖,整个身子抖成了筛子。

宫里人多,各宫殿的管理难免出问题,手脚不干净的大有人在,不过这小太监胆子着实大,光天化日就敢偷东西。

盛长鸢丢了瓜子,目光落到那太监身上:“你是哪个宫里的奴才,为何身子如此消瘦?”

那太监万万没想到长公主会问这个,顿时红了眼眶:“禀长公主,奴才是寿华宫的太监小宇子,平日里主要做些粗活。”

寿华宫内赵太妃位份最高,盛长鸢对这位太妃的印象不多,还是年幼的时候跟她有过交集,但她在宫里风评不错,对底下的人一向宽厚。

“最近寿华宫可是遇到难处了?”

小宇子愣了一瞬,头磕在地上,不敢答话。

“但说无妨,本宫近日无事,倒是闲得想找点事情做做。”

小宇子犹豫了片刻,这才颤颤巍巍地磕头:“长公主,赵太妃她……她生了病,太医问诊后开了药方,可……可迟迟不见人送药来。”

“她病得糊涂了,昨夜里稀里糊涂说梦话,梦见先皇,求先皇带她走,奴才担心她这样下去不行,这才斗胆去偷药,求长公主恕罪!”

“既是林太医开的药方,何至于太医院不肯给药?”

“长公主有所不知,太医院给了药,但药被人……被人劫走了,并没有送到太妃手里。”

先帝驾崩后,留有诏书不让殉葬或出家,大多妃嫔都跟随封王的皇子去了封地,只有几位无所出的妃嫔仍旧住在宫里,但赵太妃是个例外。

她膝下的六皇子体弱多病,一直在皇城修养,她也就跟随众多太妃住在寿华宫,说是住在一起有个照应。

“你且起身,随带本宫去一趟寿华宫。”

寿华宫地处偏远,抵达时已日上高头,远远地就听见东西砸地的声音。

“静安公主,求您放过赵太妃吧,太妃她病得很重,可不能再被折腾了!”

“你这狗奴才好生不会说话,本宫好心好意给赵太妃送来吃食,关心她的身体,你竟然无端揣测本宫用意,是不是赵太妃平日里对你们管教不严,让你忘记谁是主子了?”

小宇子听到动静,顾不得盛长鸢在场,慌里慌张地跑了进去。

屋里乱糟糟一片,静安公主的宫人押着赵太妃,手里端着一碗羹汤正准备喂下去。

小宇子扑通跪在地上:“公主不可啊!赵太妃染了风寒,太医说不能吃凉食,这乌梅蚬肉着实不能食用,您放过太妃吧。”

“你说不能吃就不能吃?”

盛静安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你算个什么东西,区区狗奴才也敢管本公主,本宫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给我打!”

“住手!”

赵太妃无力地瘫坐着,唇色苍白:“静安你太过分了,我好歹是先帝的妃嫔,你怎么敢……”

盛静安噗嗤笑出来:“不过区区嫔妃罢了,本宫的母后可是当今太后,本宫让你吃你就吃,愣着干什么,给本宫灌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