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突然响起的道歉，休息室内暴躁骂人的中年男子蓦地一顿。

他下意识扭头，脱口而出斥骂：

“不知道？通告多久前就发你了？你助理催你几次了！知道在外面瞎胡混不知道自己有舞台？”

“从回归定下就开始催，这么久一次面都不露！歌歌不唱！舞舞不跳！什么都不学最后又在上面站桩！”

“你不嫌丢人，spotlight还丢不起这脸呢！再这么下去你就发个退团声明，自己收拾东西滚吧！”

话一出，落针可闻的安静。

里面人不少，化妆师，造型师，助理，还有跨年晚会的工作人员。

闻言纷纷一顿，道道余光往后面瞄。

先是瞄向spotlight的经纪人唐伟，一副吃到大瓜的好奇脸。

然后移向某知名花瓶的当事瓜主。

这一移。

直接被面色绯红、美得跟个妖孽似的美人硬控。

给spotlight艺人上妆的化妆师手上刷子都差点没拿稳，眼睛瞪得浑圆。

隐约还传来一声没忍住的“卧槽”国粹。

正被化妆的温雅男生皱了下眉，轻咳打断。

不过不是对化妆师，也不是对栖清祈，而是眼带不赞同，回头朝唐伟蹙眉提醒：

“……唐哥。”

有些事虽然大家心照不宣。

可毕竟现在spotlight还没解散，栖清祈还是团里的人。

关起门说可以，但大庭广众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未尝不是在打大家的脸。

只是，在向唐伟提醒后，正要收回的目光如出一辙地停顿。

温文尔雅的副队黎知皖瞳孔微怔，同样被那张脸惊得呆住。

这……这是……栖清祈？！

实在颠覆性的震撼变化。

众所周知，栖清祈，一个毫不上进的废物不说，性子也是让人看了就来气的窝囊。

低着头，佝着身子，一句话不说，永远躲在最偏的角落，除了那张被上天恩赐的脸外，一无所有。

甚至，那张本来能引以为傲的脸，也在糟糕阴郁的性格影响下，如明珠蒙尘，让人生不起喜欢，看了就烦躁。

这还是印象中第一次，这样大大方方地站在所有人面前。

褪去畏怯瑟缩。

不卑不亢，从容大方。

眉目流转间，那张本就惊艳夺目的美貌，竟带着无法忽视的冲击感，漂亮地让人窒息。

——简直是判若两人！

在黎知皖和一众被颜值硬控的人观察栖清祈时。

栖清祈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在场众人。

作为一个优秀的骗子。

在陌生环境下，敏锐的洞察力是必备的职业素养。

只扫了眼，她便大致获悉了这里的情况。

其他人可以慢慢认识，但重点注意的有这几个：

站在屋子最中央，表情难看老远就在走廊传来吼声的中年男子——将她急赤白脸骂来的那位经纪人。

沙发上坐着被拥簇的两个，还有化妆镜前被围着的两个，皆是长相优越，气质不俗——应该是她未来的队友。

像方才那个打断暴躁经纪人，替自己说话的男生，便是队友之一。

不过……

似乎也就这一位和善点。

其余三人，一个靠着沙发玩手机，一身难驯的桀骜气，瞧见唐伟骂她附和白眼，厌恶写到脸上；

一个戴着耳机练声开嗓，凉薄漠然，看着就不好惹。扫了她一眼，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别过头继续练声；

最后一个瞧样貌最是俊美好相处，可实际态度却最疏离。从头到尾连眼都不带抬的，双手环抱，跟没她这个人似的，旁若无人同旁边说着话。

算是有了初步了解，栖清祈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挺好……都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