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自在:"……傅总倒是很有耐心。"
"不是耐心。"傅寒清夹了片刺身放进她碟子里,"是尊重。"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虞清心头一颤。她盯着那片晶莹的鱼生,忽然想起沈墨从未给她夹过菜——他们甚至很少一起吃饭。
包厢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竹帘外的流水声轻轻作响。
傅寒清忽然开口:"下周傅氏有个酒会。"
虞清抬眸:"嗯?"
"来吗?"他问得随意,眼神却专注。
虞清指尖微紧:"以什么身份?"
"虞氏总裁。"傅寒清顿了顿,"或者,傅寒清的女伴。"
这个选项给得明目张胆,却又留有退路。
虞清不得不承认,傅寒清很懂得拿捏分寸——他步步紧逼,却又始终给她留有余地。
"我考虑考虑。"她最终说道。
傅寒清唇角微勾:"好。"
他没有再追问,也没有进一步试探,只是自然地转换了话题,聊起最近的股市动向。
虞清渐渐放松下来,甚至被他几个犀利的商业见解逗得轻笑出声。
离开时,夜色已深。
傅寒清坚持送她到门口,却没有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
"酒会邀请函明天送到你公司。"他站在车边,夜风吹乱了他的额发,"来不来都随你。"
虞清点点头,转身要走,却听见他又叫住她:"虞清。"
她回头。
傅寒清站在路灯下,身影修长挺拔:"记住,你什么都不欠沈家的。"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撬开了她心上某道锁。
虞清没有回答,只是转身钻进车里。
后视镜里,傅寒清的身影越来越远,却在她心里越来越清晰。
虞清推开门时,客厅的灯亮着。
沈墨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听到动静才抬头扫了她一眼。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吃过了吗?"虞清轻声问,弯腰换鞋时,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疲惫的眉眼。
沈墨没有回答,反而盯着她看了几秒:"你去哪了?"
他的语气很淡,听不出关心,更像是例行公事的盘问。
虞清直起身,将包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不舒服,去开了点药。"
她没说谎,日料店隔壁确实有家药店。
沈墨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找出什么破绽,最终只是"嗯"了一声,起身往卧室走。
路过她身边时,他丢下一句:"多喝热水。"
虞清站在原地,听着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三年婚姻,换来的就是一句"多喝热水"。
她走到沙发前坐下,指尖触到沈墨刚才坐过的位置——还残留着一点体温。
茶几上放着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弹出一条消息: 「宝贝,明天老地方见?」
虞清盯着那条消息,忽然觉得很累。
她起身,走向客房。
经过主卧时,她听见里面传来沈墨打电话的声音,语气温柔得不像话:"嗯,想你了......"
虞清轻轻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上。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
她摸出手机,看着傅寒清最后发来的那条消息: 「记住,你什么都不欠沈家的。」
虞清闭上眼睛,将手机紧紧贴在胸口。
一滴泪无声地滑落,消失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