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林听连忙鞠躬道歉:“我不知道您在厨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鱼今舟脸色还是不好。
这段时间,林听这个保姆做得很合格,该做的工作一点不落,同时也小心避免和他见面。
他几乎都快以为这栋小楼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住。
没有讨厌的人,没有过度殷勤谄媚的人,没有恶心觊觎他的人,没有那些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贪婪视线。
这几天简直是鱼今舟分化成omega以来,过得最舒服的日子。
他几乎都想着,要是一直保持现在的生活也不错。
然而今天晚上,他不过出来喝水的功夫,就撞见了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保姆。
又是精心设计的“巧遇”?“意外”?“偶然”?
鱼今舟下意识想起那些令人作呕的算计。
他皱着眉,心中嗤笑着,这次过来的保姆果然和以往那些人没什么不同,才过了几天,就按耐不住了?
然而视线落下去,这位“作妖”的保姆却死死低着头,鞠躬都快有九十度,道歉的声音传过来,带着十足的诚恳和惶恐。
没有令人生厌的眼神,没有油腻的过度关切,也没有算计成功的窃喜与野心。
视线和距离都规规矩矩,仿佛看不到他这一身的美貌诱惑。
鱼今舟难得犹豫了。
这是真的,还是装的?
如果是装出来的,那对方的演技未免太好了。
他声音冷淡:“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听如实交代:“您说您不喜欢别人在跟前乱晃,我就把打扫时间挪到了晚上,想着您休息了,应该不会出来碰见。刚刚是我打扫完,从工具间出来,打算到厨房倒杯水。”
“我真不是故意的,没开灯,一时没看到您。”
林听重复解释。
毕竟她真没想到,大少爷忽然下楼,还不开灯地在厨房倒水。
真不知道大少爷是什么癖好,难道他不怕视线太黑,水洒一地?
鱼今舟没说话,似乎在估量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林听瞥一眼对方微微渗出一点血的脚腕,提议:“您先出来换衣服吧?我去找医药箱过来,先给您上药?”
omega娇贵得很,她的保姆培训课上讲过,对待omega要像对待易碎的花瓶一样小心,哪怕是一点油皮伤口也得上一遍伤口消毒流程。
鱼今舟跨步到客厅:“不用管我,你先收拾地板。”
这和她学过的工作流程不符,她应该先照顾受伤的omega的。
但林听很能分清主次,立刻从善如流地去收拾碎掉的玻璃杯。
为了防止细小碎片卡在角落,林听把厨房附近的一大片地板都重新打扫了一遍。
细致认真,保证没有一点碎屑残留。
打扫完,一回头,却见大少爷还是坐在沙发上,眼神定定地落在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脚腕上的伤口一点没管。
林听收好工具,犹豫一下,还是把医药箱和一杯温水一起端到大少爷面前。
“对不起,我帮您消毒一下伤口吧?”
她说话时还是低着头,视线盯着脚尖。
因为大少爷睡衣湿了却还没换,贴在身上,显出过分优越的身材线条。
她要是敢抬头多看两眼,说不定立马多一项罪名:不尊重omega。
她可不想被当成女流氓。
“不用。”
鱼今舟拒绝,视线从林听头顶又转到那杯重新送来的温水上。
他忽然很突兀地问:“你有闻见什么味道吗?”
林听很小心地深呼吸了一下:“什么味道?香的臭的?”
难道是她哪里没扫干净,发出异味了?
可她什么也没闻见啊。
鱼今舟盯着她,又很突兀地、短促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