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北城雨夹雪,簌簌的风犹如刀割。
从医院出来后,陶今坐地铁回来,穿过逼仄的城中村。
她自大二后就搬到这栋老式居民楼,民水民电。
合租的室友付思瑶是个主播,陶今回来时,她精致全妆正要出门。
正想调侃陶今身上披了哪个男人的衣服,随即发现她脸色不对,转而指了指:“布洛芬在茶几上下面。”
临走前,她又说:“今晚不用给我留门了哈,晚上有个party。”
陶今点点头。
两个人快合租两年,有什么事儿都会说一声,也挺爽快。
陶今当初在宿舍喝中药,味儿冲得舍友祝芳芳直骂人。
搬到这里后,出来住的好处还是很明显,付思瑶晚归,也不嫌中药那些,而陶今也忙学业。两个人自然没矛盾,处得很和谐。
她放下袋子,将男人的衣服挂在衣柜上。
抚着柔软的衣料,脑海里又浮现出之前劲风里男人矜贵的眉眼。
她笑了下,总觉得有机会会还的。
陶今随后吃了药,愈演愈烈的疼痛终于减弱。
然后她忙不迭开电脑写拖欠的作业。
陶今学的汉语言,有门选修的小组作业老师默认寝室为一个小组。
但那个宿舍的人不声不响交了,也没挂她的名。
直到群里弹出老师的作业评级,陶今才发现自己赫然出现在未提交作业的名单。
她的作业通宵达旦赶出来,但最终老师以逾时给了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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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公共大课,在一教。
因着天气寒冷,陶今没骑车,到教室时也是姗姗来迟。
之前一个宿舍的祝芳芳还挺热情招手,“陶陶,这里。”
四周基本上零散坐着人,陶今别无选择,只坐过来,将包塞进桌肚,说了句谢谢。
祝芳芳觑着她冷淡的表情,虽然早知道陶今这人乖张孤僻,但总得来说也算温和。
似是开始心虚小组作业那事,祝芳芳竖着书本看了眼开始调课件的老师,“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主要你一直不在宿舍嘛,所以我和郑雪做完后,忘了通知你。”
陶今摊开书,无波无澜地说:“没事,我以后自己做也行。”
祝芳芳瘪瘪嘴,将一旁的牛奶递过去,陶今望向讲台那头,仍是说不用。
这下没再贴屁股,祝芳芳盯着陶今偶尔捂着腹部的手,忽而说了句,“你是不是最近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带的暖宝宝,江祁昨天说你去……”
捕捉到某个混球的名字,陶今忽而转过头,直直地看过来。
祝芳芳一下噤了声。
此后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教授布置了篇论文,外加小组作业,在大家哀声一片里扬长而去。
前排的几个女生就匆匆收拾包包,一面转过头催道:“芳芳,你麻利点儿啊!晚上联谊那地方挺远的,咱们得快点回去化妆,不是说今晚体育系好多人会来嘛?”
人文学院女生多,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即便知道体育生多渣男的概率,但也愿意认识下饱个身材的眼福。
“对了,听说那个江祁也去,听说才分手没多久呢。”
女生的八卦匣子正要开启,其中一个是同寝的郑雪,祝芳芳咳咳了两声。
她们回头看见陶今,神色一下讪讪。
郑雪听了很多她和江祁的传闻,尴尬地挤出笑:“那个,陶今,你今晚要来吗?”
陶今一个不爱团建的人,此刻答应得轻快:“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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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建在郊区长巷的复式别墅。
一群人特意租来玩儿的场所。
大厅热闹无比,聚餐桌游,欢笑不断。
陶今坐在边缘位置,没吃东西,也没玩游戏,只摸出手机发消息。
偶尔一抬头,就看见对面岛台处的一行人,江祁正哄着个扎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