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个微信?”
“你不是说我是好-人么?”男人不答反问,好整以暇地看着陶今。
明明,她刚坐在一旁紧紧抓着安全带,鸦羽色的睫毛轻轻颤动。
如今却很快地将怯意藏好。
……
好人。
这两个字于他口中,像是细细把玩一般。
这人直接将她要微信那事儿撇往一旁,拒意过于明显。
陶今掂量出他字里的哂笑,转而推开车门。
劲吹的寒风和车内形成两个世界,她打了个哆嗦。
感受到外头的冰天雪地,清醒不少。
可是,一股莫名的倔劲让陶今于临走前扶着车门,问道:“前天,在中心医院,你借我一件大衣,还记得吗?”
沉寂几秒,他就在半明半昧里瞧着陶今,甚至上下打量了她。
他眼尾微挑,眸似桃花,一幅看谁都用情至深的模样。
偏偏就是这灼灼的一眼,混沌之中,竟无端的生出簇火,烧得人灰飞烟灭。
然后他很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不好意思啊,我脸盲,不记得了。”
“……”
陶今一再吃瘪,这下不再自讨没趣,佯装无事般离去。
走远了些,她拿出手机打车,一面又调回相机界面,悄悄将车子的牌号拍下。
*
陶今打完车离开后,男人依旧坐在车里。
暖气开得过旺,他伸手关了,又一边摇下窗户。
玻璃外溜来一截飘雪的冷风,随即手机又响起周炳的电话。
响了好几个,他方才摁下接听。
那头的声音很杂乱。
燥耳的鼓点音乐里,夹杂几个娇滴滴的女声追着周炳不放,足足一分钟,他才脱身。
“阿贺,刚给你打那么久电话不接,嘛呢?”周炳刚和人喝过几轮酒,好不容易里找了一隔音的地儿。
程贺意想了想,颇为认真道:“接好人卡。”
“哈?”周炳忍不住捶胸狂笑,“这世上还有人给你发好人卡?哪家姑娘年纪轻轻就眼瞎了啊。”
程贺意无心理他,就要撂了电话。
周炳又忙说:别啊,“刚我叫一美女去接你,人姑娘寒风里跟望夫石一样等你半天了。”
说着,后面也有袅娜的身影端着酒杯跟过来,似是听到打电话的声音,仰头往周炳身上凑,“对啊,程公子,我们大家伙都巴巴等着呢。”
电话那头没说话,周炳知道程贺意是嫌聒噪,给女人使了个眼色,她识趣离开。
那头声音消停,程贺意捏着眉骨,“不去了,我回录音室了。”
最近周炳一时兴起,几个人在之前那些场子玩腻了,就开了个酒吧,专门给自己人玩的。
本来也不想在这七拐八绕的地儿,难找。
主要看了风水,周炳一时迷信真就定这了。这段时间还没开业,但是请了几个小有名气的歌手来热场。
一群人劲歌热舞,好几个发小都来给周炳捧场,这会儿他难免嚷嚷:“别啊,你程二公子阳春白雪嫌我这吵,可今天组的局一半人都冲你来的,你不来,伤一群姑娘的芳心。”
他们这群人基本上都是爱玩儿的,玩票性质的投资过影视和游戏,要么受家里的庇荫子承父业,要么风投创业,只有程贺意遗传了母亲艺术家的天分,在音乐创作上深耕。
去年还从国外读完MBA回来,对于周炳他们组的局,向来不热络也不拒绝的态度。
程贺意又点了根烟,“这不算给你怜香惜玉的机会?”
周炳“哎”了声,又笑,正要说什么,几个热情似火的姑娘又来端着酒过来。
程贺意挂了电话。
外面又落雪了,这雪下得更紧密,将外头裹成纯白的世界。
很莫名的。
他忽而想起刚才那个女生下车时,几片莹润的雪花擦落在她肩膀,她像鸵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