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由裴老夫人牵头,带着三个房的人乘车直奔皇宫。
裴老夫人喜欢锦姝喜欢得紧,本想让她同乘马车的,却瞧见这几日忙得见不到人的儿子,今日倒是得空,向来不喜宴会的他,破天荒要陪着一同去参加太后寿宴。
她自然不能当那个碍眼的,便安排了大房大夫人柏氏,陪着她一同乘车。
刚好,她也想与她说一说最近掌家的事。
驶在裴老夫人后的马车内,裴绛坐在一侧,锦姝坐在正位,却是紧紧靠着一角,二人坐的都能隔出一条河。
没办法,锦姝对他的害怕,是天然的,尤其只有他们二人在狭小的空间内。
锦姝觉得,自己害怕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而裴绛凤眸微眯,瞧着她坐那么远,生怕离他近了,那脸就更黑了。
锦姝见他脸色黑沉,也就更怕了。
这不由得让她想起之前每次被他带到书房,黑着脸训斥她的样子。
好在马车很快驶到皇宫,下了马车,只要不单独与他相处,锦姝就会好很多。
甫一下马车,她正看到从另外马车上下来的乔神医。
乔神医自也看到锦姝,微微一笑拱手上前与她打招呼。
又谢她给的透骨玲珑针,可是帮了他大忙,这几日给裴绛行针疗养身子,都眼见地瞧着他身子比之前好多了。
锦姝抿唇一笑,只道能帮上忙就好。
乔神医是裴绛的私人医师,因他自幼体弱多病,故裴老夫人遍寻大周国,给他找了个神医,便是日常跟在他左右,专门为他调养看顾身子的。
成婚那日,裴绛答应娶了她,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她自当投桃报李。
从裴胤手中要回玲珑针后,她就想到了将此针给他,让他代为给乔神医,有此针想必对他的身子疗养上也有帮助。
只是,这几日他总早出晚归,很多时候她都睡了他才回,她还没起他就走了。
一直没机会当面给他,恰巧昨日出门正遇到抓药的乔神医,她才将玲珑针直接给了乔神医。
乔神医自也知道她给他这套珍贵的玲珑针为何,所以方才才那般说。
二人才寒暄了几句,后下马车的裴绛,眼见着在马车一副受惊小白兔,一声不吭的人,却对着自己的医师有说有笑,脸顿时黑成墨汁。
大步走过去,直接横插在二人中间,还用暗劲撞了乔神医肩膀一下。
而后,直接上手,拉着锦姝,不管不顾将人带走了。
锦姝:“呃……”
乔神医:“……有病吧,这人。”
他揉了揉撞疼的肩头,劲儿还挺大,嘀咕了几句,才甩着袖子跟了上去。
锦姝的膝盖早就不疼了,瘀青也两日就消了,她还感叹小昭从哪儿买的药膏,竟然有这般效果。
现在被裴绛拉着大步走着,自也无碍,只是他身量高,步子大,她要跟上他,几乎是小跑着的。
锦姝想要说什么,但好像从上马车开始,他就不大高兴,她便又闭上嘴,不打算自讨没趣。
只是让她有些费解,也不知道她将玲珑针给乔神医好给他行针疗养身子,他到底领没领这个回礼。
锦姝被裴绛拉着入了席,直到落座,那手都没有要松的意思。
锦姝轻轻抽了几下,没能抽出来,也就不敢挣扎,任由他拉着。
而坐在一旁的裴老夫人看到自己儿子铁树开花开了窍,心里那个乐,嘴角都没掉下来过。
坐在裴老夫人身后右侧的裴胤,亦是瞧见了那紧紧拉着手的二人,眉头不自觉皱到了一起。
心里泛起连他都没察觉的酸意。
依着他坐的锦湘,见他眼神正朝锦姝看去,捏着茶盏的手一滑,滚烫的茶水浸红了她食指。
只听哎呀一声娇声,裴胤思绪瞬间被拉回,满脸心疼地问她怎么了,见是茶水烫红了手,当即训斥了一旁斟茶,她的贴身婢女。
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