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挣扎着想拽开她的手。

可沈京枝自小与爹爹学功夫。

沈家世代为将,却只有两个女儿,爹爹自小便将当男儿教,又当女儿宠,力气自当要比寻常女子大许多。

丫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将她的手拽开,反而疼得自己泪花都出来了。

沈京枝拽着她的头发缓缓蹲下,漆眸里闪着幽光,明明嘴角带笑,却多了几分邪恶。

“诶,别动啊,你不是让本小姐自己清扫屋子嘛?”娇俏的嗓音宛若鬼魅,“作为簸箕怎可乱动?把本小姐清扫出来的脏物抖出来了可怎么办?”

似乎猜到她想做什么,丫鬟瞳孔骤然瞪大,愤怒尖叫:“你敢!你个疯子!”

“呵。”

沈京枝冷笑一声:“那本小姐今日就告诉你,这世上就没有我沈京枝不敢做的事。”

她徒手抓起地上一只死耗子,捏着她的下巴直接塞了进去。

丫鬟疯了。

她拼命挣脱了她的钳制,将死耗子吐出来,趴在地上不停干呕。

外头那个丫鬟已经被吓傻了。

沈京枝神色不悦,起身一脚踩在她头上。

一只蜚蠊恰好在她脑袋下,吧唧一声,爆浆了。

“谁让你吐出来的?”

沈京枝复又蹲下,拽起丫鬟的头发,抬起她的脑袋,另一只手丝毫没半分恐惧地在地上挑拣虫子尸体。

她本就不怕这种东西。

方才只是掀开被褥时突然一大堆不知是何物的未知感扑面而来将她吓一跳罢。

丫鬟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终于看清了状况。

这位嚣张跋扈的嫡小姐哪里收敛了脾性?

这分明,就是恶鬼!

她身子抖如筛糠,嚣张气焰顿时消失无踪,吓得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连连求饶:

“不、不要……我、我错了!我错了!二、二小姐!奴婢不该对您出言不逊!都是大小姐叫我这么做的!都是大小姐指使我的!!”

沈京枝捏着蜚蠊的指尖一顿。

丫鬟以为自己得救了。

忽地,那只细白素手无情地将异物塞入她口中,并死死捂住她的嘴。

“本小姐当然知晓,所以你该死。”

沈京枝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眉梢尽显嚣张之意,又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咽下去,否则本小姐让你把这地上的东西全吃了!”

丫鬟被她抓着头发捂着嘴吐不出来,疯狂摇头,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满眼恳求无果,眼看着她又要抓起一只虫子,她立马忍着恶心将那东西咽了下去。

沈京枝这才满意地松开她,嫌弃地擦了擦手,无视地上疯狂抠嗓子想吐出来的丫鬟,看向傻站在门外的丫鬟。

“你是想当簸箕,还是用簸箕把这些清扫了?”

有了前车之鉴,丫鬟连忙回答:“奴婢这就将屋里清扫了!”

而后再不敢停留,捡起簸箕便开始收拾屋子,一眼都不敢看地上还在抠嗓子的丫鬟。

沈京枝不予理会,走出屋子便见翠竹独自一人回来了。

“小姐,奴婢没有找到家奴……”

翠竹刚说完便瞧见了屋子里那两个小丫鬟的惨状。

可想而知,在她回来前,那两个丫鬟定然做了什么对小姐不敬之事,已经被小姐狠狠收拾一顿了。

她收回视线,又道:“郎中已经到了。”

沈京枝转身回屋,淡淡应了声:“把她给本小姐拖出去,带郎中进来。”

“是。”

……

李墨昀看着眼前的宅院,又看了看仅有一墙之隔的,他的宅院。

默了。

难怪他说怎的那地址听着这般耳熟,原来就在他家宅院隔壁。

他怎不知隔壁何时搬来人了?

想着她今日那般模样,泛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