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眼呗。”金珠说。

“呵,”华永宁冷哼一声,“就算他真犯了原则性错误,你也会帮着他说话吧?”

金珠支支吾吾:“这不是还没犯嘛……”

“睡着自己的老婆,想着别的女人,这不算犯?”

“这都是你的猜测好吧?”金珠撇嘴,“而且,想想又不犯法。男人嘛……脑子里有点回忆也正常。”

华永宁气笑了,干脆别开脸不再理她。

两个女人的分歧,不止是观点。

还有那些从骨子里就不一样的东西——成长环境,社会地位,甚至是对婚姻的底线。

陆语婳听着她们吵,不置一词。

她曾以为只要她够爱顾瑾衡,这段关系就会慢慢朝她期望的模样靠近。

但她高估了自己的气量,也低估了高惜月的影响力。

“与其最后闹到相看两相厌的地步,”华永宁又开始劝离,“不如好聚好散。”

陆语婳睫毛轻颤了一下:“……会那么糟糕吗?”

“现在的顾瑾衡,”华永宁看她一眼,“应该觉得你这个顾太太很碍眼吧?只要你在,他就永远没办法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名分。”

这话像一把刀,尖锐却精准地刺进了陆语婳的心里。

“你怎么说话的?”金珠瞪了她一眼,“顾瑾衡什么时候说过高惜月是他心爱的女人了?”

“还用说吗?”华永宁毫不退让,“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语婳才跟他几年?”

金珠嗤之以鼻:“感情深早就娶了,还会看着她嫁作他人妇?”

华永宁:“也许是因为现实的考量呢?”

金珠:“狗屁的现实考量,你别给高惜月脸上贴金了。”

两人继续争论,唇枪舌剑,谁也说服不了谁。

陆语婳没有插话。

她靠在椅背上,仰头看了一眼被阳光晃白的天空,心里有种说不清的钝痛。

-

自那天早上不欢而散后,顾瑾衡已经三天没回桃源别墅了。

陆语婳也没主动联系他,两人像是默契地冷战着,彼此消失在对方的生活中。

雷誉回国了。

陆语婳接了个工作,担任某大型金融论坛的中英交传译员。

论坛规模盛大,雷誉与顾瑾衡皆为特邀嘉宾。

雷誉主动约她见面,想提前做些交流,陆语婳欣然接受。

两人约在一家会员制私人会所,坐落在市区边缘的半山腰,隐秘清幽。

会所内里古木雕花,小桥流水,绿植错落,整个空间透着一种与世隔绝的沉静与格调。

雷誉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袭剪裁合身的深灰色西装,整个人低调内敛。

他五官本就柔和,再加上一双沉静的眼睛,举手投足都透着“教养”二字。

他和顾瑾衡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公开场合没有那种让人招架不住的矜贵冷傲,私下里也没有那副吊儿郎当的混球样。

雷誉像是一块温润的玉。

举止有度,话语克制,一看就是好脾气。

两人把流程,专业术语,常规问题沟通了一番,很快完成正事。

气氛一松下来,雷誉却忽然轻声问了一句:“惜月她……有对你造成困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