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日光灯嗡嗡作响。

陆玲盯着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八时,攥着床单的手指关节发白。

好一个江书正,她都已经想着,只要今天晚上他能来,和她道个歉说几句软话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他竟然敢放她鸽子!

谁给他的胆子?!

就在这时,门锁转动。

陆玲脸上的阴郁骤然消散,不屑冷笑。

她就知道,江书正一定会来的,离婚不过是他吸引她注意的伎俩罢了,等玩够了,自然还会像以前一样乖乖顺从她。

她慢条斯理的往后一靠,已经做好了江书正一会儿低三下四给她道歉的姿态。

然而,当她看到来人竟然是周建义后,嘴角的冻在了脸上。

“江书正他人呢?”

周建义一脸凝重的走进来:“他…应该不会来了。”

闻言,一旁等着调解的邱雅萱也抬起了头。

只见周建义坐在床边,开口便是痛恨的咒骂:“我托人打听到的,江书正早就已经递交了调疆的申请,那边虽然条件艰苦,但只要回来就是副团级。”

“阿玲,他就是铁了心的为了前途不要家庭了!”

陆玲如遭雷击。

反应过来后,顿时气的浑身发抖,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他竟然,他竟然敢!”

她转身抓住邱雅萱的手腕:“邱干事,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为她怀孕,流产,跟了他这么久,他竟然敢这么对我!”

疯了,江书正简直是疯了!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江书正竟然要去疆北!

就因为她打了个孩子?!

“阿玲,你先别激动,冷静一些。”周建业连忙揽住她的肩头,故作心疼:“为了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

邱雅萱看着陆玲已经崩溃的模样,不禁想起了白天在江书正那里看到的手术同意书,以及今天和江书正的接触,心绪复杂。

“陆玲同志,我想江营长应该不是这种人,这其中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反握住陆玲的手:“夫妻同心,还是要把误会解释清楚。”

“还能有什么误会?”陆玲激动的直喘粗气:“人都已经要去疆北了!我说呢他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原来是为了前途!”

邱雅萱沉吟一瞬,目光扫向床头柜上的药瓶,伸手拿起其中一个褐色的:“陆玲同志,这是保胎药吗?你流产前究竟是否得到过江营长的同意?”

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凝固。

陆玲激动的情绪像是下了暂停键,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周建义抢先开口:“当然知道了,手术同意书都是他签的!”

“我和陆玲同志交流,关你什么事?”

邱雅萱对他没什么好感,冷冷的说道。

转眼,又忽然想到了她得到的一些信息,语气莫名:“对了,听说周医生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能否把你的检查报告和用药记录给我看看?”

她盯着周建义的脸色:“我需要和医院的档案室核对。”

周建义眼底一闪烁,手里的水杯都差点摔在地上。

“邱干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怀疑我用病情故意让他们夫妻两个产生隔阂?”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我就知道,江营长向来不喜欢我,组织上派人下来调查的时候,他一定会各种言语污蔑…”

“不过也是了,我就是个医生,在军营里可有可无的。”

他故作自嘲的笑笑,好似眼泪都要挤出来了。

陆玲心疼的不行,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在了江书正的身上:“邹干事,书正这个人平时小心眼惯了,你可…”

“我这是又错过了一出好戏?”

房门忽然被推开,江书正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军绿色的军装上还沾着机油。

他没有理会情绪激动的陆玲,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