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瑶正对着铜镜整理发簪。
心中仍在反复揣度刚才秦楚珏在她耳畔说的话。
沈梦瑶心念:这废太子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难不成,原主是个游离在皇家兄弟两人中间的……绿茶?!
想到此处,沈梦瑶重重的将手中发簪砸在面前的梳妆台上。
不行。
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明摆着被人戏弄的棋子。
原主到底有没有脑子,惹谁不好,偏要参与这种帝位纷争。
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沈家本就家大业大。
外面不知多少虎视眈眈的人盯着。
皇帝自然是其中一个。
若说是国库空虚,漠北将士们的军饷大多都来自沈家。
而传闻中的废太子又曾是战神的话。
皇帝这一招又是闹哪样?
将武力值和财力值捆在一起。
这明显是一步险棋。
秦穆宇到底有什么把柄在手,肯定原主这移动银行一定会跟秦楚珏这把刀自相残杀?
门外传来脚步声。
沈梦瑶立刻收回思绪。
便听见丫鬟们捂嘴偷笑的声音,像细密的银针,扎得她耳根发烫。
两个梳洗丫头进门,看到沈梦瑶满眼憔悴的模样,笑道:
“家主早,恭喜家主!”
“家主昨夜辛苦,怎的起了这么早?”
“是啊家主,刚才宫里传了话,说体恤您昨夜洞房,让您过几日再进宫面圣。”
那些带着暧昧笑意的恭贺声,让沈梦瑶愈发心慌。
她强扯出一抹笑,正要开口辩解,
却见门房连滚带爬撞进月洞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家主,不好了,桃倌公子打上门了!”
“桃倌公子?谁啊?”沈梦瑶眉头微蹙,满心疑惑。
门房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有些尴尬:
“就是您前阵子一直去象姑馆找的那个……小倌儿……”
“什么?!原主睡鸭店,却要我背锅?”
沈梦瑶大惊失色,慌声问道,
“他带了多少人?”
“就一个人,但他抱着一件……
一件绣着春宫图的里衣,说是家主您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与此同时,祠堂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檀香味。
秦楚珏跪坐在冰凉的青砖地上,
白纱遮住双眼,手中攥着一块脏抹布,
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地面。
他低垂的眉眼掩住眼底的冷意,像朵任人欺凌的柔弱小白花。
沈嬷嬷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
从袖中掏出一把碎裂的白瓷瓦片,不动声色地撒在秦楚珏即将擦拭的路径上,
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冷笑:
“看我今天不让你这贱人吃些苦头!”
秦楚珏仿佛毫无察觉,依然不紧不慢地挪动着身子。
那层薄如蝉翼的白纱下,他的眼神仿若清明如镜,
每一次抹布落下,都精准地避开了尖锐的陶片。
沈嬷嬷见状,心中的怒火更盛,
猛地抬起脚,就要朝秦楚珏踹去。
却不想,她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劈叉摔在了供桌上,发出一声闷哼。
秦楚珏捧起一旁的牌位,用袖口轻轻擦拭,
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冷意:
“沈嬷嬷当心,沈家列祖列宗可不喜欢腌臜气。”
“下作东西!老身今日就代家主行家法!”
沈嬷嬷恼羞成怒,随手抄起一根棍子,
恶狠狠地朝着秦楚珏的身上挥去。
秦楚珏不闪不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森冷。
就在棍子即将落在她身上时,门外突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