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守株待兔,将她劫走,从此沦为奴婢。

她没有强大的父家,没有强硬的夫家。

女子在这个世道不易,寸步难行……

所以这一世,她必须找一个靠山。

在赵清眼皮下讨生活,那真是生不如死。

琢磨了这么久,赵清那位未婚夫婿,国公世子沈御,便是极好的选择。

与其被赵清打骂不当人用,倒不如……

顾含烟嘴角挂起冷笑,倒不如与她斗一斗,争一争。

也不枉费,老天爷给她一次重活的机会。

她就是见不得赵清那家人痛快。

赵家,抢走属于顾家的平和日子,被屠杀的父母,被卖做贱奴的姐姐……

顾含烟闭了闭眼,不愿再想。

等琥珀替自己挽好鬓发,便领着她,往佟妈妈屋里去。

香玉阁有自己的规矩,佟妈妈最大。

早晨鲜少有恩客,但都要过来给她请安。

这是佟妈妈立下的规矩。

没有正室命,但天天要过当家人的瘾儿。

香玉阁的格局,如同富贵人家的园林。

亭台楼阁,雕栏玉砌。

走过抄手游廊,绕过假山,便到了佟妈妈的院子。

屋内烧着地龙,不冷。

朝着院子里的窗扉打开着,正好欣赏院内的美景。

烧着地龙,开着窗。

真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顾含烟踏过门槛,凭窗看去。

但见前厅里,佟妈妈衣着轻薄,斜斜坐在中间上首的罗汉榻上。

李诗诗坐在她身侧的玫瑰椅上,不知说着什么话,两人都笑得开怀。

而李诗诗下首,还坐着李蓉蓉。

这是李诗诗的表妹,也在阁内做姑娘,与顾含烟同岁。

瞧着这一幕,顾含烟也能猜到。

李诗诗这是把佟妈妈给哄回来了。

至少,表面是这样。

顾含烟凭窗看去,正好跟李诗诗对上眼。

但李诗诗仿佛只是扫过空气,又转头朝佟妈妈看去。

故意装作没看见。

李诗诗此人,一贯的拜高踩低,虚假造作。

顾含烟,也是经历了一世,才看明白人心的虚假。

上一世,李诗诗是“妹妹”长,“妹妹”短地喊她。

到头来,不过是样样见不得自己比她好。

琥珀替顾含烟打起帘子。

顾含烟走进去,朝佟妈妈行了礼。

佟妈妈笑道,“怎么没人通传,这院子里的丫头,真是越发不懂事了。”

顾含烟走过去佟妈妈身边,笑道,“是莺莺看佟妈妈与诗诗姐姐说得正起兴,让人不要通传的。”

她没有埋怨。

也没有闹小脾气,让李诗诗找到数落她的机会。

李诗诗装大度,顾含烟则是真大方。

“这姑娘,真是长大了,不愧是快出阁的人,妈妈可就放心了。”

佟妈妈高兴的,是她大度,会伺候男人了。

顾含烟说着,又看向李诗诗,“不过莺莺还以为,诗诗姐姐跟妈妈说了,方才我朝窗户看进来,与诗诗姐姐正巧对上眼了。”

李诗诗全然没料到,柳莺莺会说这事,当即脸色不太好看。

心道,这小贱蹄子,居然会颠倒黑白了。

挂起笑脸,说道:“想来是莺莺妹妹看岔了,我方才放空了一瞬,并无看到谁。再说了,通传这种事,也轮不到我来。”

这可是奴婢干的活。

顾含烟“哦?”了一声,扬起天真的小脸,“莺莺以为,这整个香玉阁,只有妈妈一个主子呢。”

她们这些做姐儿的,签了卖身契,身份低贱。

要不是有人捧着,连奴婢都不如。

顾含烟不惯着,李诗诗这股自以为是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