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明日,有她柳莺莺的苦头吃。

原本今日过来,是为了拉拢佟妈妈。

在顾含烟来之前,李诗诗确实也做到了。

谁知顾含烟一过来,原本被她挽回的欢声笑语的场面,便急转直下。

一时间,李诗诗也没有了再在这里的意思。

她跟李蓉蓉一样。

怕打草惊蛇,惊动了顾含烟,扰乱她们明日设计好的计划。

便作势要起身,想回自己院子去。

整个香玉阁,只有李诗诗和顾含烟,有自己的院子。

就连李蓉蓉,都是与另外的姐儿共住。

顾含烟看见佟妈妈身后放着的衣物。

走过去,好奇的问,“妈妈,这是什么,瞧着真精致。”

桃红色的绣金线袄裙,缠枝暗纹,一看便不是寻常百姓能穿之物,花了不少银子。

佟妈妈笑眯眯道,“诗诗有心,看虽然开春了,但天还冷着,便把这御寒之物送来给我。”

顾含烟心里冷笑。

哪里是什么有心,不过是为了弥补昨夜的事情,想哄回佟妈妈,才拿出来罢了。

不然,早不拿,晚不送,偏偏选在这时候。

佟妈妈虽脾气大,但能管这么大的香玉阁,也不是拘泥短视之人。

李诗诗给她抛这么个台阶,她也就顺势走下来了。

不得不说,李诗诗确实会选礼。

佟妈妈二十七,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瞧着也不过二十。

佟妈妈早就知晓人事,身上自有妇人风姿韵味。

穿这桃红色袄裙,更能彰显她身上的风韵和艳丽。

但今日李诗诗这算盘,碰上顾含烟,怕是又打错了。

佟妈妈将袄裙拿到手里,让大家都散了。

顾含烟却欲言又止,说,“妈妈……”

佟妈妈停住要招婢女过来取走袄裙的手,又见顾含烟犹豫着说,“有一件事,莺莺不敢瞒着妈妈……”

佟妈妈一听,就皱起眉头,说,“你但说无妨。”

顾含烟得了“圣旨”,便说:“这袄裙是艳丽好看,但……若是詹老爷来了妈妈这儿,妈妈还是不穿为妙。”

佟妈妈垂眸看着手里的袄裙,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顾含烟款款道,“詹老爷前头的原配夫人,失足落水时,便是穿着桃红衣物。我听人说,后来,詹老爷常常梦见原配夫人穿着那日的衣裳来找他……后来,詹老爷便下令,不准后宅家中,出现任何桃红色衣物……”

“我想着,虽过去了十几年,现如今詹老爷也娶了续弦,但此事,还是避讳为妙,以免惹得詹老爷不快,妈妈也要伤心,旁人穿不要紧,但詹老爷毕竟看重妈妈。”

佟妈妈听了顾含烟这话,果然脸上都黑了黑。

再向李诗诗看去时,神色只有冷意。

“你这是来求和,还是来给我送糟心事呢?”

将衣物,朝她扔过去,满眼厌弃。

佟妈妈可不想自己在詹老爷跟前,颜面有任何受损。

更不想跟他那个老去多年的黄脸婆原配,有任何牵连。

李诗诗一愣,她深居香玉阁,从未听过这些事。

而平日里,为了附庸风雅,李诗诗也没穿过这种俗艳的颜色。

都是着青蓝,黄紫居多,哪里会知道詹老爷有这种忌讳?

明明是过来送礼求和,谁知道居然适得其反。

李诗诗心里狠狠的剜了顾含烟一把,立刻跪下来求饶,“妈妈,诗诗真的不知情,真的不知情啊!”

这个柳莺莺,平日里瞧着不显山露水的,哪里知道,居然知道这么多。

而且今日摆明了,是跟她们姐妹俩过不去!

李诗诗心中气急,心道明日一定要好生教训她一番!

但眼下,只能一个劲与佟妈妈说明。

顾含烟却见不得李诗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