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害怕道:“这一路下去。不知还会否有贼人埋伏,请郎君照拂,我们二人手无寸铁,实在害怕。”

沈御本是要下山去看何人被劫的。

今日是花灯节,动静太大,恐怕弄得人心惶惶,城中市民都不得安生。

可听眼前女子这么说……

沈御审视着顾含烟,脑海中想起刚才露出来那张脸。

柳眉杏眸、巧鼻樱唇、肤若凝脂,眼里藏着秋水,未语已是有柔情

确实像是打劫之人,会选的目标。

远水救不了近火,沈御自然是应允。

为官之人,最懂权衡。

当是先把眼前处理好,再去谋求帮刚才被劫的人。

沈御思量一通,这才点头:“那便一道。”

只不过,女子不及男子。

迈步,体力,都没有男子大。

所以原本,沈御半柱香不到,就能走到山脚。

因着领着顾含烟,足足走了快半个时辰。

沈御和同伴走着,时常走到拐角处,想起后面有人。

便驻足,背着手等待。

沈御心中自然是不悦的,蹙着眉。

按着她这个速度,等下了山,劫匪都出城了。

想到这些,沈御再次蹙眉。

想催促。

又不想跟女儿家计较。

顾含烟并非走得慢。

而是沈御人高马大,加上平日里,估摸着习惯了,行走较常人,本就快一些。

而顾含烟,在楼里,都是被教导要款步而行。

今日,她已经尽力走快了。

但若要她快步快跑,她是做不到的。

她也不怕沈御怨她,顾含烟知道,沈御并非心胸狭窄之人。

而且,明日,他们又能见到。

今日,她不过故意给他留个印象。

但一路下来,顾含烟其实很好奇,上一世,沈御与赵清在这寒山寺碰上的事情。

她知道赵清来此,是为了见他。

后来,赵清也成功成为世子妃。

但,两人感情并不深。

这次相遇,也估计没擦出什么火花。

沈御,不像是会一见倾心之人。

赵清的算盘,打错了。

顾含烟低垂视线,走到沈御身旁。

朝他行礼道谢,“今日多谢郎君善待,改日,小女有机会,再报答郎君恩情。”

沈御没答话。

而是琢磨着她嘴里那句,“改日”。

改日?

沈御垂眸看她,挑眉。

他并非扬州人士,翻了正月,大约就要回京。

哪里来的改日?

他不图一个姑娘家的回报。

也没把这个当回事。

更无需向她说明。

只当,是她的客气话。

笑了笑,留下一句,“免了。”

然后,便和同伴,解了系在道旁树下的马匹。

一个翻身,策马飞奔而去。

只留下一个背影,给抬起头的顾含烟。

真是不留名呐,顾含烟在心里感慨。

琥珀在旁边拍着胸脯,见人走远了,一边随顾含烟往马车去。

一边说,“姑娘胆子真大,敢请这郎君相送。”

虽说这郎君生得极为英俊好看,可琥珀就是不敢直视他。

仿佛无形间,便有一种隐隐的威压,叫人膝盖发软。

顾含烟点头,她能懂琥珀的意思。

上一世,她随着赵清嫁进国公府。

虽然每回,都是远远看着,但沈御的气场,着实叫人敬惧。

就像寺庙里,头顶的佛陀。

他只稍稍俯视着你,你便能感受到那份压迫感。

高居要职多年,又是征战沙场,能手刃敌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