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院子里的几个粗使丫鬟,这几日也接二连三地病倒了,躺在床上起不来。大夫来看过,也说是受了风寒,但这病来势汹汹,瞧着传染性还挺厉害的,媳妇这心里,实在是有些不安……”
崔老夫人听得眉头又皱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和嫌恶:“既是如此厉害的病症,又容易过了人,还留在府里做什么?平白让旁人也跟着担惊受怕。”
她当机立断道:“这样吧,打发人把她挪到城外庄子上去静养,那里清净,也免得再传染了旁人。等病彻底好了,再接回来就是。”
刘湘君眼中飞快地掠过得意之色,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恭谨忧虑的模样,低声应道:“老夫人思虑周全,媳妇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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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二捧着一个不算小的梨花木匣子进来,恭敬地放到赵文靖书案一角。
“小公爷,这是方才崔府派人送来的回礼,说是感谢国公夫人前几日送药的关怀。”
赵文靖正对着一幅刚画了一半的山水图出神,闻言并未立刻回头,只淡淡“嗯”了一声。
丁二见状,便自顾自打开匣子,将里头的东西一一取出,嘴里还轻声念叨着:“这崔家出手倒还算大方,瞧瞧这端砚,成色极好,还有这玉蝉纸,触手温润,是上等货,配着这块羊脂玉的纸镇,倒也相得益彰……”
他一边摆放着这些文房雅物,一边觑着自家主子的神色,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小的就说嘛,崔大姑娘对小公爷爱慕得紧。前些日子没动静,估摸着是病着难受,这病一好,不就又巴巴地送东西来了?”
听到这话,赵文靖终于转过身来,嘴角噙着笑意地看着那些精致的礼品。
他拿起那方羊脂玉纸镇,入手温凉,面上却露出几分嫌弃与不耐:“我还当她真转了性子,知道什么叫分寸了。没成想,还是那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话是说得难听,可他眉宇间这几日挥之不去的阴霾,却似乎被窗外透进来的阳光驱散了不少,连带着看那匣中之物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