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如今要成婚了,确实该去买点胭脂水粉,不过今日晚些时候还要试嫁妆,可得早些回来才是。”
江无瑟低眉顺眼道是。
再看江无瑟身上那件已经有些开线了的衣服,陈氏这位仁慈的主母便让自己陪嫁婆子赖妈妈抱了一匹丝光布来,“你在娘家待着的时间不多了,趁着你还在,可得给你做几身好衣服才是。”
说得这么好听,但丝光布中看不中用,穿在身上还没麻衣舒服,只是图个面子,应应景罢了。
“五姑娘,这布可是夫人压箱底的东西,连大姑娘前些日子要,夫人都没舍得给呢。”赖妈妈道。
江无瑟听后自然是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收下布道:“母亲对我的好,女儿都一一记在心头,将来一定会好好报答母亲。”
前世的时候江无瑟不知道陈氏的真面目,真把这匹布当成了宝贝,舍不得穿,舍不得用。
后来听说嫡姐定亲后才咬牙放到对方的添妆里,结果却被对方好一顿的羞辱。
重活一世,她可没这么好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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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我母女一场,就别说这些场面话了。”陈氏喝了口茶,被捧得飘飘然,只觉自己是这世上最大度最仁慈的主母。
再看江无瑟脸上那刺眼又丑陋的胎记,心里顿时犯起一阵恶心,打发人道:“不是要忙着出门吗?这就收拾了去吧。你如今是江家嫡女,出门在外可不要丢了江家的脸,若是银钱不够,为母我这还有些体己钱,只是你上面还有几个不成气候的……”
话还没说完,江无瑟便立即跪了下去哭道:“多谢母亲体恤,女儿即将要出阁了,没得道理多用家里的钱。”
陈氏听后满意道:“既如此,你便……”
“母亲不用给女儿多了,只给一百两便是,女儿一定省着些花。”江无瑟紧接着道。
她知道自己这样是定然要不到钱的,但是就是听着陈氏的话觉得恶心。
“……”陈氏也没有想到江无瑟能如此直白,倏然听到后半截话,她险些没有绷住自己脸上端庄的表情。
她很想骂上几句江无瑟,最好再给她两耳光,可话是自己先开口说的,现在再反口说不给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想到这里陈氏顿时笑得就有些咬牙,但她到底多年善于伪装,便道:“省不省的也不是你这个要出阁的姑娘家想的事,家中虽是不富裕,但老爷说了,一切开销先紧着你。家里就是再没钱,你父亲,你哥哥弟弟们也不会亏待了你。”
话里话外就是说因为江无瑟一人累得父兄辛苦。
以往的时候江无瑟早就跪在地上忙说自己不敢了,但今日的江无瑟听后只憨笑一声,一派天真无邪道:“我就知道父兄们待我是极好的。”
“……”陈氏心中冷笑,多看江无瑟两眼都烦,但要让她从自己口袋里面掏银子出来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虽有些狐疑江无瑟今日的伶牙俐齿,但看着对方那张老实巴交又唯唯诺诺的脸,还是没多想,只道,“好了,家里有家里的规矩,你出门购置,一切开销皆记在府里的账上便是。”
江无瑟便眼含泪光地看着陈氏,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多、多谢母亲。”
她就猜到陈氏不会给她现银而是让她记账,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