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鱼嘴角勾起一抹及浅的弧度,牵着楚墨的衣角与老神医一同进入院内,“那老神医先帮他治病,我明天给您带酒!?”

封月神医不乐意地“哼”了一声,没有作答,他从雕花木柜里拿出靛蓝色布囊,不急不慢的将布囊摊开,示意顾池鱼让楚墨坐在方凳上。

他枯瘦手指上捏着泛着冷光的银针,稳如磐石地刺入楚墨的额头穴位处,他指尖微微捻动着银针。

少顷,楚墨闭紧双眼,剑眉紧蹙成团,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似乎很疼痛难忍。

顾池鱼在一旁跟桑奴捣鼓着药材,时不时的回过头看一眼封月神医和楚墨。

一炷香后。

封月神衣指尖轻挑,银针如游鱼般从穴位拔出,须臾间整齐收进针囊。

顾池鱼见封月神医收了银针,立马小跑走到楚墨身旁,见他眉头蹙紧,脸色苍白,连忙担忧地转头问封月神医:

“他怎么样了!”

“这小子倒是能忍!”封月神医接小桑奴送过来的一盆清水,边洗手边说。

顾池鱼眼中满是担忧,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许久才移开,“神医,他要多久才能恢复看得见?”

“两三个月吧!”

封月神医摸着胡子在一旁挑拣着药材,不多时,褐色的药包在桌案上垒成小山,用麻绳捆扎一团。

“这药一日三服,切莫要忘了。”

“那谢过神医了!”

顾池鱼弯着腰身,用帕子给楚墨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动作轻柔。

话落间,只见封月神医抄着一把锄头扛在肩上,“小丫头,快快带我去挖酒!”

顾池鱼:“……”

这老头怎么这般不正经?

估摸着是怕她私吞那两坛酒,不兑现承诺!

“楚墨,你还好吗?”

顾池鱼将人扶了起来,只见他摇摇晃晃又要往下倒了下去,旋即将他的手绕过她脖颈搭在肩上,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带着他往小竹屋的方向走去。

封月神医扛着锄头边走边笑意盈盈,那狡黠的目光时不时回头看向顾池鱼。

桑奴脖子挂着药包,手上还拿着一堆药包,紧跟在身后。

晌午时分。

到了竹屋不远处,正见一位翩翩公子,身穿月牙白的精致长袍,绣着繁复的花纹,弓着腰身,在一棵松树旁,手里扬着锄头刨开泥土。

“小丫头,你看那个人是来偷酒的吗?你那两坛酒不会也是埋那里吧!”封月神医指了指。

忽然,深感不妙,紧张小跑向前把一旁的人挤到一边,他用锄头接着挖。

“唉唉,你这老头……”

“哎呀呀,你这丫头,莫不是同我抢酒喝?”封月神医气道。

身着一身男装的许之意,莫名其妙被挤到一旁,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猜便能想到是哪个将她的酒卖了。

顾池鱼瞧见许之意身影立于树下,立马松开搀扶住楚墨的手,小跑向前,唤了一声:“之意,真的是你,你回来啦!”

许之意见她跑过来,眉眼含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梢,“许久没见你,可还好!”

顾池鱼听到她那句关心,眼眶蓄着泪珠,直直扑到她怀里。

她上辈子一点儿都不好!

爹不疼,娘不爱,好不容易找了个夫君,却也不爱她。

许之意见眼前的小丫头扑在她怀里伤心,又瞧见不远处那名身穿着她衣袍的男子,哪能想不到这丫头的心思。

伸出手轻轻拍她的脊背,柔声道:“可是被小白脸欺负了?”

“被欺负死了……”

顾池鱼将许之意抱得更紧,抽抽搭搭的哭声让人心疼。

“那我去教训他一顿可好?”她眉眼带着浅笑,玩味道。

“不要!”

这事本来就是她的错,她不该对楚墨见色起意的。

“你说他都欺负你了,岂能容忍?依我看就应该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