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目光落在她那白皙肩处的那道牙印上,恍惚间,梦与现实融为一体,他不可置信……

所以说那不是梦。

顾池鱼是不是也知道所有的事情,才会做出别样的选择。

远离他……避开如梦中的那般,包括与他的孩子。

楚墨眼底微红,似在诉说无法言说的心事,他抿着唇,背对着顾池鱼压抑着很荒唐的念头。

他在梦到,他将她带回了永宁王府没多久,就出征了。

回来才听说她死在了暗牢里,她母亲告诉他说是想不开自戕 ,他回来连尸体都没有见到。

他那时候以为,一个耽误自己六年人生的女人,死了就死了,他挺无所谓的……

可每每看到和她生的孩子如此乖巧懂事,心中很痛!

他不知道是不是这六年习惯依赖她,还是自己龌蹉到喜欢上一个强迫自己的女人。

他不知道,只知她不在的日子,哪里都能看到她的影子。

声声唤着他夫君……

甚至她死后,他找的女人都是按着她的模样找,可没有一个如她那般能牵住他的心。

顾池鱼穿戴整齐后,向前两步到他的跟前,拉着他的淡青色宽袖,抬眸看向他,只见他眼眶泛红,似强忍着什么心事,又似很痛苦!

“公子,你怎么了?”她很疑惑,还是关心的问他。

他为什么哭呢?不会因为得知自己偷看他洗澡才哭的吧?

顾池鱼一个劲在脑补。

楚墨向前缓慢的走着,顾池鱼拿起一条麻绳拖起地上的木柴往回走,忽然,被楚墨一只手摸索了过来,接住了那根麻绳。

“我来吧!”

“哦,谢谢……”

顾池鱼看着他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突然有些不适应。

戌时初刻。

顾池鱼和楚墨到了小竹屋。

一顿忙活后,二人终于吃上热气腾腾的白粥和一碟青菜。

顾池鱼给他煎了药,忙到子时初刻才得以躺下。

竹屋内的烛台上燃着一根蜡烛,微焰轻颤,一道微弱的烛光折射出二人朦胧的影子……

顾池鱼越想越不对劲!难不成那男人眼睛好了,感觉跟以往不一样了……

她侧过身望向他。

恰巧楚墨也侧了个身,看向她,二人相对无言。

顾池鱼被她盯得发麻,她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如今见到他心里忍不住发慌的厉害,总感觉他变了。

楚墨看着她薄薄的寝衣滑落至肩头,露出圆润白皙的肩。

心里有一股难以名状燥热升腾,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顾池鱼越想越不对,她要去试探一下看看那男人是否看得见了,总觉背后凉凉的。

像有双眼睛盯着她。

瘆得慌!

她翻过身,从地铺上爬起来,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拿过竹案上的蜡烛凑近楚墨,蹲在竹床边沿,用手在他眼前晃了起来。

楚墨看出她的心思,在玉指晃动几下后,他伸出带有厚茧的手掌扣住她的手指,语气带着玩味道:“你是不是睡不着?还是想对我干点什么?”

顾池鱼将手从他手心抽开,神色慌张起身,不满道:“没想干什么,就是觉得你眼睛应该快好了?想确认一下,你莫要多想!”

“嗯…”

楚墨淡淡应了一声!

顾池鱼将烛火放下,又躺到地铺上,翻来覆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呼吸平稳沉沉睡了去。

楚墨见她睡下,将一旁的烛火熄灭,睫垂隐眸,枕上酣眠。

“呜……”

楚墨本在睡梦中,迷糊间,忽闻一阵细微的呜咽声传来,那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颤抖。

他心一惊睡意全无,开口轻声问顾池鱼:“阿玉姑娘,可是做噩梦了?”

顾池鱼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像见到了光,往床上那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