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结束后,主教练让苗耕留下来。
果不其然,更衣室其他球员离开过后,周正就开始训话,他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就看到苗耕低眉顺眼地杵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
“这样的,我们一般九点开始训练,但是八点半我会讲一些事宜,比如一天的具体安排,你刚来,融入球队需要一些时间,所以肯定需要付出更多一些,以后不要像今天这样,免得管理层人员也不满意。”
周正本来是打算语气再刚硬一些,但鉴于苗耕第一天来,而且态度端正,另外也确实是半路出了问题,重话都没有说出口。
“对不起,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没有下次了。”苗耕说。
苗耕以前就对周正的铁血作风有所耳闻,早上迟到过后,心里多少有些担心,不过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他好像也没有传闻中的那样不近人情。
“什么时候才能拿驾照?”周正靠在衣柜门上,抱着双肘,似乎打算和苗耕闲聊几句。
“过两天才十八岁,拿到驾照最快也得几个月了,有训练有……还有其他一些事情。”
苗耕想说还有比赛,但是他不确定周正愿不愿意给他多一些的首发上场机会。
周正皱着眉头,说:“那你这样长期下来不是办法啊,住在摩登时代那边是吧?”
“嗯。没事的,我以后早点起来,错过高峰期。”苗耕说。
心里有那么一会儿是想要雇个司机,转念一想,这排面多少会落下话柄,要么就干脆搬出来住,离俱乐部近一点,搬出来又要麻烦姑姑找房子,姑姑最近好像挺忙的。
“你等等,我问下赵汀河方不方便,他也住在那边。”周正说完就打算去办公室那边问问赵汀河。
周正和赵汀河关系不错,周正还在球员时期,赵汀河就和他相识,算是追星成功的典型。
说起来,周正算得上是赵汀河他们那一代人的足球初恋。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苗耕给拽住。“教练,没必要麻烦别人,我保证我以后不会迟到。”
“汀河人不错的,不用觉得麻烦他,他会帮忙的。”周正笑道,他想着苗耕大概率是误会了。“你别看着他平时说话带刺儿,冷冰冰的,人不错的。”
苗耕心里一团乱麻搅着,这事情完全没办法跟周正解释,让他每天坐赵汀河的车来踢球,那简直是荒谬,万一被姑姑给看见,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况且,苗耕对赵汀河打心底的反感。
“关键不是一天两天,也不一定时间都对得上,反正就是没有必要,我自己心里有数,谢谢你,教练。”苗耕态度强硬。
这种事情别说放在他和赵汀河身上,就算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也不一定会处理好。所以还是算了,能不接触就别过多接触,容易分心。
周正挑眉,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似乎不太理解苗耕的脑回路,这种好事都不争取一下?
“还没走呢?”更衣室门口传来赵汀河的声音。
苗耕听见声音,下意识地避开去看门口那里,不想看见赵汀河。“教练,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们先聊。”说完苗耕就走到自己柜子前,在那里站了几秒,脑子里面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要干什么。
明明已经收拾好,自己又打开柜子做甚?深吐一口气,苗耕提着运动袋离开,留下赵汀河和周正在更衣室。
苗耕打算到正门去打车,走到一半,接到了苗青的电话,说是正好来这边有业务,得知苗耕在等车,她把车开过来,说是一起回去。
于是苗耕就坐在门卫室里面,和安保闲聊了起来,说起了最近和以前的比赛以及新上任的经理。
安保是渝云的死忠粉,说起当年的风云往事,眼睛里面都放着光,最后还不忘强调,无论渝云最后成为什么样子,他永远都会在,他已经在这里工作三十年了。
苗耕这个年纪,情绪很容易被煽动,看见安保二十年如一日,对足球对渝云保持这么高的热情,